侯府弃妇的摄政王 第二十七章 暗蛇噬骨·盟主现形(1/2)

风裹着铁锈味灌进林悦然的领口时,她正踩着半人高的枯草往烽火台走。玄王的长枪尖挑着半块染血的青铜残片——那是方才黑衣人交手时,从他袖中滑落的“蚀月刃”碎片,边缘还凝着暗红血珠,与她腕间“血契”的颜色如出一辙。

“这碎片上的纹路,和公主手腕的印记能对上。”玄王垂眸,指尖轻轻抚过碎片边缘,“但‘蚀月刃’的刀身本该刻着‘蛇巢’的十二道符文,这残片只余半道,像是被刻意磨去了另一半。”

林悦然低头看自己的手腕,暗红蛇纹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方才黑衣人说“蛇首易主”时,她分明听见那蛇纹在皮肤下抽动,像有活物在啃噬血脉。她突然想起黑袍人倒下前,那枚半埋的青铜匕首——“蚀月刃,弑蛇首”,原来“弑蛇首”不是匕首的名字,而是指向“蛇首”的死法。

“蛇首。”她喃喃重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父亲留给她的,内侧刻着“玄”字,与玄王的令牌纹路如出一辙。“父亲说真正的敌人藏在‘蚀月’背后……”她突然顿住,抬头看向玄王,“王爷,你父亲当年与‘蛇巢’的渊源,可曾提过‘蚀月刃’?”

玄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垂眸盯着自己的虎口——那里有道淡白的疤,是十年前在“蛇巢”地宫里被淬毒的匕首划的。那时他刚继承王位,奉命调查“暗影盟”内部叛乱,却在地宫最深处撞见了盟主的密室。密室墙上挂着一幅血色地图,中央用朱砂画着一条衔尾蛇,蛇口处写着“蚀月刃,弑蛇首”。

“他没提过。”玄王的声音发哑,“但当年地宫里,我见过和这碎片一样的青铜器——刻着半道符文,还有一行小字:‘蛇首易主,蚀月归心’。”

话音未落,前方的烽火台突然传来碎裂声。林悦然和玄王同时抬头,只见青白色的“蚀月焰”正从烽火台顶端倾泻而下,在地面凝成一条蜿蜒的蛇形光路,蛇头直指他们脚下的枯草丛。

“退后!”玄王一把拽住林悦然的胳膊,将她甩向身后。话音未落,枯草丛中猛地窜出三道黑影,手持短刀的黑衣人如毒蛇般缠上来,刀身泛着与“蚀月刃”相同的幽蓝光。

林悦然抽出剑,剑锋刚挑开第一柄短刀,余光瞥见第二名黑衣人手腕的蛇形纹身——与她腕间的“血契”如出一辙,只是颜色更深,像浸过血的墨。她突然想起黑袍人说“公主,你父亲的死与‘蛇巢’无关”,又想起方才黑衣人说“蛇首易主”,喉间泛起一阵发苦的腥甜。

“他们不是‘蛇巢’的人?”她低呼,剑锋转向第三名黑衣人。那人却突然松开短刀,露出后颈一道狰狞的疤——与她记忆中父亲的后颈疤痕完全重合。

“父亲?”林悦然的剑悬在半空。

黑衣人缓缓转过脸,左眉的疤痕在火光下泛着青白,嘴角扯出一抹熟悉的弧度:“悦然,好久不见。”

林悦然的剑“当啷”落地。父亲明明已经死了——半月前,她亲眼看着他倒在城楼的箭雨里,胸口插着三支淬毒的箭,鲜血染红了玄色官袍。可眼前这张脸,分明是父亲的轮廓,连眉眼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父亲……”她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枯叶。

黑衣人一步步逼近,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傻丫头,爹爹怎么会死?”他突然攥住她的手腕,腕间的“血契”瞬间泛起刺目的红,“这是爹爹给你的‘蛇契’,也是‘蛇巢’给你的‘盟主信物’。”

“盟主?”林悦然猛地后退,腕间的疼痛几乎要撕裂皮肤。她看向玄王,却发现他的脸色比她更难看——他的长枪不知何时已指向父亲,枪尖微微发颤。

“玄王,”黑衣人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苍凉,“你当年在地宫里见过的‘蛇首’,不是盟主,是爹爹。”

玄王的瞳孔骤然紧缩。十年前地宫密室里的血色地图,蛇口处的“蚀月刃,弑蛇首”——原来“蛇首”不是指盟主,而是指父亲。

“你当年以为‘蛇巢’在陷害王爷,”黑衣人继续说,“其实爹爹才是‘蛇巢’的盟主。当年暗影盟分裂,我派人在你父亲面前杀了玄王的父亲,嫁祸给‘蛇巢’,就是为了逼你父亲当盟主。他不肯,就带着你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