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那些饥肠辘轆的刁民,就会冲进皇宫,撕了那个小皇帝!”
“他不是自诩为民做主吗?朕倒要看看,当他连百姓的饭都管不了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民心,还值几个钱!”
一个家主担忧地问:“可木子于的羽林卫……”
“羽林卫能做什么?”魏渊不屑道,“他们敢屠城吗?他们敢挨家挨户地抢粮食吗?”
“法不责众!只要我们拧成一股绳,皇帝和木子于,就拿我们没办法!”
“到时候,我们再派人去联络城外的那些流民,许以重利,让他们冲击城门,里应外合。”
“皇帝以为封了城就高枕无忧了?真是天真!”
魏渊的脸上,露出了稳操胜券的笑容。
“诸位,富贵险中求。撑过这一劫,这大唐的天下,就是你我的天下了!”
众人闻言,眼中纷纷露出贪婪的光芒。
“好!就听魏公的!”
“他断我们财路,我们就断他命脉!”
“不就是比谁的拳头硬吗?我们世家联合起来,未必就怕了他一个毛头小子!”
一场针对皇权的阴谋,在魏国公府的密室中,悄然成型。
他们以为,自己掌控着长安的经济命脉,就掌控了一切。
他们忘了,在这乱世之中,真正的王法,从来不是金钱,而是刀。
……
元帅府。
木子于刚送走叶卫青。
霍去疾便走了进来,神色凝重。
“元帅,我们的人传来消息,魏渊在府上召集了十几家豪门,似乎在密谋什么。”
木子于正在擦拭他的佩刀,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知道了。”
“元帅,您不担心吗?”霍去疾有些不解,“这帮人掌控着长安八成以上的粮食和布匹,万一他们……”
“他们会的。”木子于打断他,“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
他将擦拭干净的佩刀,缓缓归鞘。
“陛下那边,怎么说?”
“陛下说,一切由元帅定夺。”霍去疾答道。
“好。”木子于站起身,“传令下去。”
“让张忠贤,带领羽林卫左营那五百老兵,即刻出发。”
霍去疾精神一振:“去哪?”
“去抄了魏渊的粮仓。”木子于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霍去疾愣住了。
“现在就去?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证据?”木子于看了他一眼,“我就是证据。”
“他们以为,把粮仓建在自家的府邸里,我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告诉张忠贤,但凡有敢阻拦者,无论是家丁护院,还是魏渊本人。”
木子于顿了顿,吐出两个字。
“格杀勿论。”
霍去疾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知道,元帅这次是动了真格的。
“是!”他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夜,更深了。
长安城东,魏国公府。
魏渊刚刚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正准备回房歇息。
突然,府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魏渊皱眉。
一名管家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国……国公爷!不好了!禁军……禁军把我们府给围了!”
魏渊脸色一变。
“多少人?”
“不……不清楚,黑压压的一片,把几条街都堵死了!”
“他们想干什么?!”魏渊又惊又怒,“老夫乃当朝国公,他们敢闯我的府邸?!”
话音未落。
“轰——!”
一声巨响,国公府那两扇引以为傲的朱红大门,被人从外面用撞木硬生生撞开!
张忠贤穿着一身黑色的飞鱼服,手持绣春刀,一脚踹开挡路的家丁,大步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是五百名身披重甲、手持陌刀的羽林卫老兵。
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士,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浓重的煞气。
他们一言不发,只是用冰冷的眼神,扫视着眼前这些惊慌失措的家丁护院。
“张忠贤!”魏渊冲了出来,指着他怒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兵闯我府邸!你这是要造反吗?!”
张忠贤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抬了抬手。
“元帅有令,魏国公府囤积居奇,意图谋反。即刻查抄其府内所有粮仓,所有钱财,一律充公。”
“有敢反抗者,杀无赦!”
“你敢!”魏渊气得浑身发抖,“老夫要见陛下!老夫要弹劾你们!”
张忠贤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走到魏渊面前,用绣春刀的刀鞘,拍了拍他的脸。
“魏国公,时代变了。”
“现在,长安城里,元帅的话,就是王法。”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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