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贤收回刀,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魏渊,转身下令。
“动手!”
五百名羽林卫老兵,如同虎入羊群,冲进了魏国公府的后院。
魏家的家丁护院虽然人多,但如何是这些百战老兵的对手?
反抗,只换来了更快的死亡。
惨叫声,哭喊声,响彻了整个府邸。
很快,后院那几座巨大的粮仓,被强行打开。
堆积如山的粮食,出现在众人面前。
张忠贤看着这些足够全城百姓吃上一个月的粮食,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搬!”
一辆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驶入魏国公府。
士兵们将一袋袋粮食,从粮仓里搬出来,装上马车。
魏渊看着自己辛苦积攒的家业,就这样被人明火执仗地抢走,一口气没上来,喷出一口血,昏死过去。
同一时间。
长安城内,十几家豪门的府邸,都上演了同样的一幕。
羽林卫、京兆府的衙役、城防军,三方联动,如同三把锋利的尖刀,精准地刺入了这些世家门阀的心脏。
一夜之间,长安城的粮价,从天上,跌回了谷底。
那些关门闭户的粮铺,被强行打开。
被查抄的粮食,被源源不断地运往城中各处的粥棚。
天亮时分。
当长安城的百姓走出家门时,他们惊奇地发现,城里非但没有缺粮,反而多了几十个免费施粥的粥棚。
粥棚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百姓们端着热气腾腾的米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们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那位年轻的皇帝,和那位铁血的元帅,没有抛弃他们。
“吾皇万岁!”
“元帅千岁!”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在长安城的上空回荡。
......
魏国公府,地牢。
魏渊被一盆冷水泼醒。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
张忠贤坐在他对面,正在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的绣春刀。
“魏国公,醒了?”
魏渊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怨毒。
“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我们死不死,就不劳您费心了。”张忠贤笑了笑,“倒是您,还有您的那些同党,恐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站起身,走到魏渊面前。
“说吧。”
“你们的同党,还有谁?”
“城外的流民,你们是怎么联络的?”
“还有没有其他的阴谋?”
“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魏渊闭上眼,冷笑一声。
“你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个字!”
“是吗?”张忠贤也不生气。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魏渊面前展开。
“魏国公,魏渊,男,六十有七。一妻四妾,三子五女。”
“长子魏成,在吏部任职。次子魏武,在城防军任都尉。三子魏斌,尚在国子监读书。”
“长女嫁于户部侍郎,次女嫁于……”
张忠贤每念一个名字,魏渊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他念完最后一个名字时,魏渊的身体已经抖如筛糠。
“你……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张忠贤收起纸,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我只是想提醒魏国公,您是一条船上的人。”
“您要是沉了,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他将绣春刀的刀尖,抵在魏渊的心口。
“现在,可以说了吗?”
魏渊看着他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
突然,地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小太监冲了进来,神色慌张。
“张……张总管!不好了!”
“陛下……陛下遇刺了!”
张忠贤的瞳孔,猛地收缩。
朱雀大街,人声鼎沸。
自从朝廷开设粥棚,长安城的民心便迅速安定下来。
叶卫青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的“仁君”形象,决定亲自前往城南最大的一个施粥点,视察民情。
他没有乘坐龙辇,只带了一队便装的羽林卫。
当他的身影出现在粥棚前时,排队的百姓们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陛下万岁!”
叶卫青微笑着,向众人挥手致意。他甚至亲自拿起勺子,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盛了一碗粥。
老泪纵横的老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叶卫青享受着这种万民拥戴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所有的苦难,在这一刻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