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晋阳残军的士气,也瞬间高涨。
消息传到城外,把吴月先和吴克敬二人都给整蒙了。
“这怎么可能?这几天,我们的人马把晋阳府城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没有见到任何使者进出城门啊。”吴克敬叫屈道。
他根本没想到,左氏一族本就没有和冀国公府一系谈拢投诚条件,他们打出冀国公府一系的旗号,不过是单方面的自作主张罢了。
吴月先则在背后大骂吴克敬是一个废物,“你手头有数万人马,又都是草原精骑,是怎么让冀国公府一系的探子,从你的眼皮子底下,进入晋阳城中的?”
“难怪这厮当年,竞争不过他兄长吴克善。要不是吴克善倒霉,死在紫檀堡大爆炸之中,吴克敬这种废物,估计都活不到今天。”
不过骂归骂,晋阳方面改旗易帜,宣布投靠冀国公府一系之后,吴月先便感觉这场仗,有些不好打了。
城中守军士气明显上升,增加了攻城难度,这是一个方面;吴月先麾下的大同守军,曾经在冀国公府一系名下的齐鲁军手里吃过败仗,对于冀国公府一系充满了天然的恐惧,则是另一个方面。
真要把冀国公周进得罪狠了,不说其他的,单说保州兵工厂不再给大同守军提供枪支弹药,大同守军的战斗力,便要直接削减一半,还怎么跟人家斗?
思来想去,吴月先便想着落袋为安,从晋阳府撤出去,他还是可以照旧占据朔州、忻州二地,也不算毫无所得。
吴克敬也想见好就收。仗打到现在,粮食、财货、丁口,都抢到了不少,虽然缴获不如预期,但总算没有打败仗,各个部落分一分,这个冬天再节省一点,便能勉强熬过去了。
双方在晋阳城下,耽搁了一两天,商量好了撤军路线。
很快,大同守军和草原部落联军,便从晋阳府陆续北上,晋阳之围就此宣告结束。
以至于左光先都有一点儿不敢相信,还可以这样?
“冀国公真是了不起啊,竟然能做到让人闻风而逃。”左光争也忍不住啧啧感叹道。
很快,左光争带着兄长左光先的亲笔书信,前往保州商谈投诚事宜。
半路上,左光争一行人还碰到了闻讯赶来救援的燕赵军骑营将领方靖、西讷布库等人。
“左某拜见方将军,拜见西讷布库将军。”经人介绍后,左光争立即向方靖、西讷布库二人鞠躬行礼。
他虽然也是一方知府,但如今既然下定决心,要投靠冀国公府一系,自然想和冀国公周进身边的亲信将领打好交道。
方靖和西讷布库二人不敢托大,连忙将他搀扶起来。
来之前,冀国公周进曾向他们二人透漏过,说是有意让冯紫英出任署理三晋行省巡抚,让晋阳副总兵左光先升任晋阳总兵,至于左光争,则把他挽留在保州,让他署理保州知府职务。
署理保州知府这个职务,原本是由冀国公府秘书室主任贾兰兼任,但现在却有些不合时宜了。
自从贾环娶了豫省巡抚徐仲华的宝贝女儿徐晶蕾为妻之后,那个徐晶蕾见过了贾兰的一表人才,再看到丈夫贾环那贼眉鼠眼的样子,越发悔不当初。
每次在荣府中相遇,徐晶蕾的目光都会瞬间被人群中的贾兰锁住。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间尽是温润儒雅,仿若从画中走来的翩翩公子。
只那一眼,徐晶蕾的心便如小鹿乱撞,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此后,徐晶蕾总是有意无意地在贾兰常出没之地徘徊。有一日,两人终是冤家路窄般地相遇了。
贾兰见是她,微微拱手:“环三婶子,别来无恙。”
徐晶蕾红着脸,嗫嚅道:“兰公子,你……你还记得我?”
贾兰笑道:“自然,环三婶子如春日之花,令人过目难忘。”
徐晶蕾的心像被羽毛拂过,她鼓足勇气说:“兰公子不知,自上次见你,我……我常想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