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兰有些诧异,随即温和地说道:“承蒙婶子厚爱,此话休得再提。”
徐晶蕾的心猛地一颤,那爱慕之情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眼中只剩下贾兰那逐渐远去的身影。
然而,瞬间,现实如冷水般浇下。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帕子,上面那精细的绣纹是她婚姻的象征。她早已嫁作他人妇,命运的绳索已将她束缚。
回到家中,徐晶蕾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中略显憔悴的自己,脑海中全是贾兰的迷人风采。她想起初见他时,阳光洒在他身上,像是为他镀了一层金。
“若是当初……”她喃喃自语,悔意如荆棘般刺痛她的心。
此后,她的生活变得浑浑噩噩。吃饭时,常常拿着筷子发呆,饭菜凉了也浑然不知;刺绣时,针多次扎破手指,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夜里,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床顶,满心都是贾兰。她知道,这样的思念是不该有的,却无法控制。
有一次,丈夫贾环与她说话,说了几遍她才回过神来,贾环皱着眉头问她怎么了,她慌乱地掩饰。
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她心中这份禁忌的情感,只能独自在这痛苦的思念中挣扎,像是陷入了黑暗的沼泽,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只能在无人的角落里,任由这份思念啃噬着自己的灵魂。
思念成疾时,她便时常跑到珠大嫂子李纨那里,明面上是找李纨聊天,但她那两只眼睛珠子,却死死地看向四周,看意中人贾兰是否会突然出现?
这样连续几次下来,不要说他丈夫贾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府中其他人也意识到了一些端倪。
贾兰深怕府中传出一些不好听的话柄,影响他在仕途上的进一步发展,便主动减少了回家的次数,可即便如此,也未能打消徐晶蕾那不切实际的念头。
她干脆坐着小轿,来到冀国公府大门外面守候,每当贾兰从这里进出时,她便凑上前去打一个招呼,吓得贾兰的脑袋都大了一圈。
光天化日之下,徐晶蕾还敢这样,这不是更加坐实了贾氏一族的不良家风么?
冀国公周进听说此事后,不禁哑然失笑。但这样一来,贾兰就只能暂且避开一下风头了。
恰好晋阳军阀左氏兄弟主动投诚,周进便打算让署理登莱巡抚冯紫英前往三晋行省主持大局,让贾兰署理登莱巡抚。
至于署理保州知府,可以让左光争来接替,他来到保州任职,恰好也可以充当人质,省得左氏兄弟的投靠意志不够坚决。
方靖和西讷布库的家人,都在保州城中生活,对于这位即将上任的保州父母官,两位骑营将领,当时是显然异常热情了。
方靖给左光争送了十匹好马,好让他加快行程,西讷布库则将自己在保州城中多余的一套小院,送给左光争临时居住。
“这这这……你们都是好人啊。”左光争感叹了许久,想着还是投靠冀国公府一系为好,有这帮热心同僚,以后在职场上也有人关照了。
左光争满脸笑意地看向方靖,抱拳道:“方将军,你送我的这十匹马真是雪中送炭。这批马神骏非凡,定能助我驰骋千里。你这一份厚礼,我左光争铭记于心,日后你若有需,我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方靖嘴里说着“些许薄礼,不成敬意”,内心却笑开了花。
接着,左光争又转身朝向西讷布库,深深作揖:“西讷布库将军,你赠予我的房子,让我有了安身之所。这不仅仅是一座房子,更是你对我的深情厚谊。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的恩情,这份恩情重如泰山,我定不会忘。他日若你有所求,我左光争定当倾尽全力回报。”
他的眼神真挚而诚恳,话语中满是感恩。
“好说,好说。”西讷布库大笑道,眼神里尽是得意之色。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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