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是一个人的精神需求和发泄通道。他在台灯下给在外地学习几个月的姚红写了一封信件,向她倾诉对于她的思念之情。
信件里还附有他近日写的几首散文诗。
《春天里的怀想》:南国的春雨,是你秀发上的飘扬的旋律。嫩绿的树枝上,预示着清纯,也预示着一分厚重的情感。那些低吟浅唱的声音,穿越万水千山,在我梦里萦绕盘缠。我记不清有多少次的无眠,冥冥之中,有天使伴我到天明。哲人们曾告诉我,不要在春日里荒废了春光的无限美好。于是,我开始了寻找,寻找一匹踏雪寻梅的骏马。寻找是我生命目标里的全部内涵。我掬一捧春雨洗心,春便在我额头灿烂;我拂一缕春风革面,春便绽放在我忧郁的眉间;我采一朵春花合十虔拜,温馨如潮的目光,就立刻在我双眸里闪现。因此,我相信了缘。那是佛学的经典,又象是一种深深的思恋。我似乎预感并聆听到了,夜半钟声客船上那声柔柔的呼唤。
《春天的祝福》:谁在春风中悄悄地抽芽?谁在春雨里静静地开花?当淋漓尽致的春光洒满大地时,绿色的音符拨动着树上的鸟语花香,清新而自然。我没有敏锐的双眸,断定哪一刻是春天的第一缕深情问候,也没有华丽的言语,装扮春天丰盈的内涵,然而,当内心在沉寂的冬天,日益变得躁动不安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春天的舞步已逼进门槛。在铸造生长的蓬勃意念里,让我尽情奔放、崛起,充实所爱,不辜负春天的祝福吧!
《蜕变》:梦里的愉悦,是否能让人守候一个世纪?现在唯一的期待,就是春意盎然的心情能如约而至,绽放在春天万紫千红的意境里。失眠正滑落于呢喃的絮语中,触摸不了的朦胧倾诉,谁能聆听到呢?想给你一缕凄美的微笑,或阅尽人世沧桑沉重的感叹!信念坚如磐石,于无可置疑的分娩痛苦中,蜕变成飞禽走兽,或翱翔于蓝天,或奔跑于大地。
姚红曾经戏谑春根写给她的情诗是思维混乱、颠三倒四的,甚至是华而不实、狗屁不通,不符合语法的,看了大半天也不知说啥意思,她说从没有产生共鸣。春根怅然若失,感觉无趣,对着她心里是哑巴子做梦—有话说不出。
而严敏曾经在清溪县报上看到过春根的诗句,略带欣赏的口吻当面赞誉过春根有诗人气质,文采斐然,梦笔生花。
当春根告诉姚红,严敏对他诗歌的夸奖之词,姚红噘起嘴,不屑的表情,什么梦笔生花,我只晓得妙笔生花一词,得了吧,你去梦她的笔去吧。
人生如梦,夜长梦多。春根坐在椅子上发呆,前面的旅途是否充满崎岖与凶险,犹如今天早上整顿税收秩序一样呢,他如梦方醒一般回到现实、思考生活的点点滴滴,梦的词汇从脑海里翻腾着,魂牵梦绕的姚红,不会是自己人生旅途中的一种黄粱美梦吧。
曾亦利参加了县局为清溪全县“国庆杯”的篮球比赛准备的一个星期的集训。
朱局长晚饭后溜达到球场观看集训情况。20岁出头的外甥女小玲陪同他,小玲的母亲是朱局长的姐姐,由于姐姐家里穷,朱局长便把姐姐的一个女儿安顿到税务局搞工勤人员好几年了。
球场上,曾亦利正弓着腰,篮球在他的手下前后左右不停地拍打着,两眼溜溜地转动,对方两名队员夹击他,他在寻找突围的机会。突然,他加快了步伐,左拐右晃,对方防守队员不敢怠慢,快速插上封堵。说时迟,那时快,他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快速向前奔跑,潇洒的过人技术让对方眼花缭乱,防不胜防,他顺利冲过了防线后一个漂亮的虎跳投篮,只见篮球在空中划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后,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内。场外响起一阵掌声。稍许,他得球之后又投进了一个三分球,曾亦利伸出左手,在慢跑中打了一个响指,右手指弯曲地伸进嘴里吹出一阵嘹亮长长的哨声,他象一匹发情的公马龇牙咧嘴,嘴角流出一行口涎。
场边的观众都为他百步穿杨的精湛球技不停地鼓掌呐喊,“曾亦利,再来一个。”“曾亦利,争胜利!”
小玲好奇地问朱局长,这个进球的人是哪个税务所的,叫什么名字?朱局长打趣,你是否看中他了?可惜他在乡下,不在县城。又拢了拢油光发亮的头发接着说,不过呢,你年龄也不小了,我给你介绍的几位对象,你一个也没有看上,都说人家是稀牛屎扶不上墙,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样吧,你若真正看上这小伙子,我给你牵线搭桥,把他调到县城来工作。怎么样啊?小玲听着脸红了便低下头说,舅舅,您都想到哪里去啦?
次日上午,朱局长托人交代曾亦利晚上集训后到家里来坐坐。曾亦利思忖,莫非局长有要事安排。吃完晚饭后,他到街上购买了几斤水果登门拜访。打开门的是笑脸相迎的小玲。
她主动作了自我介绍,告诉朱局长外出散步去了,并说十分欣赏他的球技,赞叹他长得英俊潇洒。她的声音甜美,婉转动听,搅得他心里酥麻酥麻的。她还乖巧问起他的年龄,目前有否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