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重生我凭医术搅翻京 第75章 死人不会说话,但账会(1/2)

药鉴司的铜漏刚滴完最后一滴晨露,云知夏就着烛火将最后一页《病程曲线图》卷进竹筒。

窗纸泛白时,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见崔婉儿已带着四个粗使婆子候在廊下,每人怀里都抱着块刷了桐油的黑木板,板上墨迹未干——正是昨夜誊抄的“双药擂”死亡记录。

“抬去太医院正门前。”她将竹筒塞进崔婉儿手心,“附言用朱砂写,我要每个路过的人都能看清那八个血字。”

崔婉儿应了声,指尖却在竹筒上顿了顿:“王妃,太医院...怕是要关门。”

“关不住的。”云知夏抚过自己裙角那片被药汁染黑的旧痕,想起昨夜赵典簿颤抖着说“有人拓记录板”时,她在实证录里夹的那张薄纸——拓印用的蝉翼笺,早让暗卫送去了二十三家药铺、七座茶楼。

“他们闭的是门,堵不住的是嘴。”

太医院朱漆大门果然在辰时三刻“吱呀”合拢。

云知夏立在十步外的石狮子旁,看那两扇门扉上的铜钉在晨光里泛冷光,像极了前世实验室里那些封死数据的锁。

她抬手,崔婉儿立刻展开卷在竹筒里的曲线图,挂在记录板旁。

“各位大人请看。”她的声音清越,像敲在青铜编钟上,“这是清瘟组三日体温变化。第一天喝药后升半度,第二天升一度,第三天——”她指尖划过曲线最陡峭的那截,“直接烧到了四十度。”

围观人群里炸开抽气声。

卖糖画的老张头挤到最前面,胡子抖得像风中的芦苇:“我孙儿就是这么烧的!烧得说胡话要喝冰,他奶拿雪水浸帕子敷都不管用!”

太医院门内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云知夏知道那是楚昭南又摔了茶盏——昨夜赵典簿说他在拓记录板时,她就命人在太医院值房梁上粘了块蜜蜡,拓下来的墨迹早被崔婉儿描进曲线图里。

此刻门内的动静,不过是困兽的最后挣扎。

“体质不合!”门内突然传来嘶哑的吼喝,是太医院首座王太医。

他扒着门缝露出半张脸,白胡子被气吹得翘起,“那八人定是天生阴寒之体,清瘟汤性温,才会相冲!”

云知夏冷笑,朝身后招了招手。

两个小轿夫抬着软榻挤进来,榻上躺着个面白如纸的少年——陈小栓。

他母亲跟在轿边,衣襟前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我家小栓喝了三剂清瘟汤,咳血咳得枕头都红透!要不是王妃用银针扎他指尖放血,又喂了什么‘补液’...呜呜呜...”

“王大人说体质不合。”云知夏弯腰替陈小栓理了理被角,少年的手像冰棱,却在她掌心轻轻动了动,“那便请太医院找出十个‘合’的体质者,当众试药如何?”

门内霎时死寂。

云知夏转身看向缩在人群里的赵典簿:“赵录事,《太医典》里清瘟汤的药性是怎么写的?”

赵典簿喉结动了动,突然“扑通”跪在青石板上。

他怀里的残卷“哗啦”散了一地,露出泛黄的纸页:“《太医典·清瘟汤条》载:‘性温,主散寒毒’。可这‘性温’二字...”他拾起一页残卷,指腹抚过上面模糊的朱批,“是前朝张太医在玄都观闭关三日,说梦到药神托梦所授。我祖父当年煎药少放三钱甘草,只因为典里没写用量;我父亲质疑‘龙骨止血’,被逐出门墙,三年后...他误服龙骨,尿血尿得整间屋子都是腥气...”

人群里响起抽噎声。

云知夏弯腰拾起残卷,指节捏得发白——前世她在古籍里见过“梦感神授”的记载,只当是野史笑谈,如今却成了三条人命的催命符。

她转身走向太医院门前的铜药炉,残卷在火舌里蜷成黑蝶:“你们靠梦定生死,我靠数据救人。从今日起,药性不凭梦,凭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