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重生我凭医术搅翻京 第71章 草庐的灯不能灭(1/2)

门房的手在月光下抖得厉害。

那声咳嗽像根细针,扎穿了他最后一丝侥幸——分明是疫症发作时特有的闷响,和前日里医馆外咳血的百姓一个调子。

他望着小太监催促的眼神,喉咙发紧,却还是在天刚蒙蒙亮时撞开了郑伯的房门:“老管家,昨儿夜里抬进柴房那担架……怕是带疫的!”

郑伯正往茶盏里续水,青瓷盏“当啷”砸在案上,溅湿了半幅账册。

他扯过外袍就往角门跑,柴房的锁头还挂着,门缝里漏出股腥甜气,像浸了血的蜜。

他猛地推门,霉味混着铁锈味扑出来——担架上的青布歪在一边,露出个宫女的脸,唇角沾着黑红的血渍,眼白上爬满血丝,正盯着梁上的蜘蛛网喘气。

“去医馆!”郑伯反手锁门,鞋底擦着青石板跑得噼啪响,“把消息递给王妃!”

云知夏正踩着竹凳往木板上钉图。

第三版《疫病传变图》墨迹未干,她昨夜熬红的眼尾还泛着青,指尖捏着枚铜钉,在“宫人染疫路径”的箭头处重重一敲。

听见郑伯的脚步声,她头也不回:“角门的事?”

“王妃怎么知道?”

“昨儿后半夜那声咳嗽,我在医馆都听见了。”云知夏扯下帕子擦手,图上的箭头直指御膳房采买通道,“宫里头捂着不肯认,可染病的宫人总得找地方扔——靖王府的柴房,不正是个好幌子?”她把图卷起来塞给候在檐下的阿灰,“混进运炭车队,送到裴十三手里。不是求他们信,是逼他们看。”

阿灰攥紧图卷,后颈被晨风吹得发凉:“要是他们……”

“他们若当废纸烧了,便说明这疫症还没烧到龙椅脚边。”云知夏指节叩了叩图上“御膳房”三字,“可若烧了,那便更好——等太医院的清肺散压不住宫人咳血时,他们自然会想起这张图。”

阿灰跑远了,马蹄声碎在晨雾里。

云知夏转身时,正见萧临渊的暗卫从院外掠来,玄色披风上还沾着星点药渣:“王爷昨夜闯了太医院药库,现在该到草庐了。”

太医院的青瓦在晨光里泛着冷白。

萧临渊的玄袍下摆沾着泥渍,腰上的断刃还带着出鞘时的寒气。

他立在药库阶前,望着楚昭南青白的脸,忽然笑了:“楚大人拦我?是心疼药,还是心疼你们捂着的疫?”

“王爷这是要以兵权压医权?”楚昭南的手指扣住腰间玉佩,那是太医院历任首座的信物,“太医院的规矩——”

“规矩?”萧临渊抽出断刃,刀身映着他发红的眼尾,“我在北疆砍了十年雪,规矩早被我劈成渣了。”刀背“当”地砸在药库门上,震得铜环嗡嗡响,“十斤冰片,五石石灰。今日不给,明日我拆了这院子,连你们供的医圣牌位都烧了。”

楚昭南后退半步,望着那把染过血的断刃,忽然想起昨夜碎在秘药房的母瓶。

玻璃渣还在砖缝里闪着光,像极了云知夏医馆里不灭的灯。

他闭了闭眼:“开库。”

裴十三缩在廊下,袖中密折记满了:“辰时三刻,靖王持断刃逼开太医院药库;楚首座眼尾发红,玉佩握至指节发白……”他望着萧临渊的暗卫搬着药箱远去,转身融入晨雾,靴底碾碎了半片带露的槐叶。

云知夏站在草庐前,看老陶头带着几个壮汉拉锯子。

棺材木的木香混着石灰味涌过来,她蹲下身,用炭笔在新铺的青石板上画格子:“这里是第四区,医护隔离舱。染了疫的大夫、护工,全送进来。”她指着刚做好的木床,“每床刻编号,姓名、症状、用药时间,都记在床头木牌上。”

孙婆子带着十个痊愈的妇人挤过来,袖口还沾着草药汁:“王妃,我们能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