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师父带着你躲追杀,我还在你襁褓里塞过块长命锁!"他抹了把脸,拽着她往屋里拖,"快进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竹屋中央的药柜上,摆着本焦黑的手札。
老人翻开,泛黄的纸页上画满药图,云知夏一眼认出——这是前世她在实验室记录的"药感催化公式"!
"引星砂,是我年轻时为军部炼的'药感催化剂'。"老人声音发抖,"能让药师更敏锐感知药材特性。
后来被谢无音偷走配方,加了'摄魂引'残谱......"他指向手札最后一页,上面用血写着"蚀心蛊"三个大字,"就成了这邪物——专挑天生经脉异于常人者种入,十年育毒,只为听药'开口说话'。"
谢无音!
云知夏的太阳穴突突跳。
萧临渊的暗卫查过,十年前给他喂药的是谢府的医女,而谢无音正是谢家家主,当今皇后的亲舅舅。
"那孩子......"她想起铜镜里的红衣女童。
"是谢无音用来祭药的。"老人攥紧她的手,"他需要至亲之痛养药,所以那孩子,该是萧临渊的......"
"够了。"云知夏抽回手,喉间发腥。
她突然明白,为何萧临渊每次毒发都喊"阿娘"——那药丸里,封着他最珍视的人。
归营的山道上,云知夏的脚步比来时更沉。
她怀里抱着老人塞给她的《摄魂引残谱》,突然听见林子里传来刀剑相击声。
"医官小心!"
墨七的断喝惊飞一群寒鸦。
云知夏旋身,看见七八个黑衣人从树后窜出,为首者挥刀直取她咽喉。
墨七的剑从斜刺里杀来,火星溅在她眉前半寸。
"保护药囊!"黑衣人首领嘶吼。
云知夏这才注意到,每个黑衣人腰间都系着个褪色的青布囊,被他们用身体护在最里侧。
墨七的剑挑飞最后一人的刀时,云知夏已扯过那药囊。
囊里没有毒粉,没有暗器,只有一把晒干的雪心莲根——与前世实验室培养的"神经感应型雪心莲"根须,纹路分毫不差。
她猛然醒悟:谢无音并非单纯施毒,而是在用萧临渊的痛苦,反向推演"解蛊密钥"。
而那密钥,正是她灵魂波动的频率——前世作为顶尖药师的特殊感知力,今生转世带来的灵魂震颤。
回到军营时,月已西沉。
云知夏在药炉前铺开羊皮纸,笔走龙蛇绘制"共感针图":以十二经脉为网,七处命穴为锚,用自身神经为桥,短暂接入萧临渊意识。
"医官!"老药驼端着参汤冲进来,"这针法太险了!
你若神魂被蚀心蛊反噬,轻则失忆,重则成痴啊!"
云知夏头也不抬,将《军药辨伪录》塞给阿灰:"若我三日未醒,按第三章处理药材库通风口——那是我留给你们的防毒机关。"她转向老药驼,目光灼灼,"十年前萧临渊替我挡过一刀,现在该我替他趟这浑水了。"
更漏敲过五更时,她站在萧临渊床前。
他的毒纹又爬上半寸,额角全是冷汗,像浸在冰里的玉。
"别来......"他突然睁眼,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这痛不值得你替。"
云知夏俯身,指尖轻抚他眉心:"你说错了。
值得的,从来不是痛——是痛里藏着的真相。"
她取出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
炉火突然腾起,映得她眼尾泛红。
当第一枚针刺入"百会穴"时,萧临渊的手指猛地攥住她手腕,却连半分力道都使不出。
"睡吧。"她轻声说,第二枚针落向"风府穴"。
银针入体刹那,云知夏的神识突然骤坠。
眼前的帐幔、烛火、萧临渊担忧的眼,都像被揉皱的纸,渐渐模糊。
等她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雪原上,四周白茫茫的,只有远处有个小红点——像是件红衣。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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