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重生我凭医术搅翻京 第121章 药炉烧到兵部去(1/2)

东边的鱼肚白漫过营墙时,云知夏的指尖还停在公示榜最后一个名字上。

那是个十七岁的小卒,昨日换药时还攥着她衣角问:"阿姊,我这手能握刀吗?"此刻墨迹未干的名字在晨光里泛着暖黄,像颗跳动的心脏。

"神医,拓印好了。"阿铁抱着一摞染了松烟墨的麻纸跑来,发梢还沾着拓印时溅的墨点,"百份都齐了,连边边角角的缺字都补得周正。"

云知夏接过最上面一张,指腹擦过"周承业"三个字——那是周副将的本名,原该在"阵亡"册里化作一缕青烟的。

她转身走向帅帐,靴底碾碎昨夜未化的薄雪,"连同房里那本老账兵的药耗记录,还有伤兵们按了血指印的联名书,全封进军驿的匣子。"

帅帐内炭盆噼啪作响,萧临渊正用小刀刮去案上凝固的蜡泪。

听见动静,他抬眼扫过她怀里的纸卷,眉峰微挑:"要送兵部?"

"兵部,御前,还有..."云知夏将纸卷摊开在他面前,烛火映得"疗伤公示榜"五个大字灼灼发亮,"送到那些躲在朱门里数军饷的老爷们床前。"她提笔在奏折末尾添上一行小楷:"臣不求封赏,只求一问:若医术能救人,为何朝廷宁信死册,不信活人?"笔锋一顿,墨点在"活人"二字上晕开,像滴未干的血。

萧临渊忽然握住她手腕。

他掌心带着常年握刀的薄茧,触感粗粝却温烫:"你这是要掀了他们的棺材板。"

"总得有人掀。"云知夏抽回手,将奏折卷成筒状,"他们当边军是填不满的窟窿,可这些窟窿里,装的都是能喘气的人。"

帅帐外传来马蹄声。

萧临渊抽出腰间玄铁印,在火漆上重重一按。

暗红的蜡液里,"靖王"二字如刀刻般清晰:"让烽火娘子带十骑护送。"他抬眼时眸色沉如深潭,"若兵部敢压下这匣子——"他指节叩了叩案头封着红布的木盒,"下一趟军驿,送的就是高德全的人头。"

此刻高德全正缩在自己帐里。

他盯着案上半杯残茶,喉结动了动——方才巡营时,他分明看见三个伤兵扶着腰在晒被子,那是本该"伤重不治"的。

帐外突然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他惊得碰翻茶盏,却见是心腹小顺子猫着腰钻进来,袖中鼓鼓囊囊。

"爷,断魂散混进周副将的补气汤了。"小顺子压低声音,"那汤里本就有参须,混了毒根本尝不出来。

等他一咽气,咱们就说云氏术后调理不当,再找几个老兵哭天抢地说'女子行医遭天谴'..."

高德全盯着小顺子袖中露出的陶瓶,忽然笑出声。

他抚过腰间监军铜符——虽被萧临渊劈成两半,可只要周承业一死,那些被他喂过药的伤兵们,还不是得跟着他的锣鼓点唱?

戌时三刻,周副将的营帐里炸开惊呼。

"军医!

军医快来!"守夜的小兵跌跌撞撞撞进云知夏的药庐,"周将军抽得跟虾子似的,气都没了!"

云知夏抓过药箱就往外冲。

冬夜的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她跑得太快,发绳散了半截,墨发扫过颈侧。

等她冲进营帐时,周副将正僵直地躺着,面色青灰,指尖乌紫,连呼吸都细不可闻。

"完了!"随军老医浑身发抖,"肺伤复发,这是要走了..."

高德全披着狐裘挤进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痛惜:"神医啊,你前日还说能保他三月...这..."他摇头叹气,目光却扫过云知夏发白的指尖——她正搭在周副将腕间。

云知夏的指腹在脉门上轻轻碾动。

前世在毒窟里练出的"脉感"此刻苏醒,那若有若无的脉象像游在冰下的鱼,"假死脉。"她垂眸掩住眼底冷光,"抬去停灵帐。"

"可..."老医欲言又止。

"抬。"云知夏截断他的话,"我要亲自守灵。"

停灵帐里点着长明灯。

云知夏支开所有人,反手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