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既然敢这样做,就不怕这事传到贵妃耳朵里。
换句话说,她是特地做给贵妃看的。
此时的锦乐宫中,贵妃将一桌子丰盛晚膳砸了个粉碎,站在一片残羹中咬牙切齿。
“这小贱蹄子,真是长本事了。”
“敢跟本宫拍案叫板,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贵妃贴身婢女香迎在旁边顺着话头安抚着贵妃情绪。
“娘娘,一个早被陛下厌弃的妖妃之女,您何苦与她一般见识。”
贵妃正在气头上,反手便赏了香迎清脆的一巴掌。
“一般见识?这贱丫头都妄图骑到本宫头顶上了!”
“秋猎时本宫就觉得不对劲,好啊,像她贱人娘一样!凭着妖媚样儿勾着陛下垂怜!”
香迎捂着脸跪在地上。
“娘娘说的是,是奴婢愚笨,娘娘消消气吧,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啊。”
贵妃气的浑身颤抖,头疼欲裂,只能扶着桌子坐下。
香迎见状,连忙起身托着贵妃手臂,招呼门外丫头去请太医来。
“若不是担心牵连了五皇子,本宫就算直接将那贱丫头除掉又有何妨。”
香迎稍作思索,轻声问道。
“若娘娘将五殿下记在自己名下,那五殿下便不再与那贱人有瓜葛,您下手,便没有顾虑了。”
这句话,一下点醒了贵妃。
“此言颇有几分道理。”
“香迎,替本宫传话给父亲,就说本宫有意辅佐五殿下,让他想办法在皇帝耳边吹吹风。”
有趣的是,这消息没先一步传出皇宫,反而是落于纸上,规规矩矩呈给了柳溪。
柳溪看着纸条上的字句,轻描淡写道。
“鱼儿,咬钩了。”
与贵妃而言,将柳彦划到自己名下是早晚的事,只是她更希望等时机成熟,再低调行事。
而柳溪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将事态逼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从而让贵妃自乱阵脚,鲁莽行事。
先是柳彦救驾有功,后有贵妃明示有想扶持柳彦之意。
这不是上赶着让皇帝心生疑虑,怀疑几人初衷吗。
柳溪眉头轻挑,两指夹着字条置于烛火上烧灼。
“定远将军府势力权倾朝野多年,心中傲气早已让他忘记何为谨慎行事。”
“炙香,传信给霍小将军,让他盯紧定国公府动向。”
“待到何擎惹得陛下不快之时,便是将军动摇其在皇帝心中地位的好时机。”
次日,柳溪特地早起,格外郑重得梳妆打扮。
柳彦大难不死,已经悠悠转醒。
这种场面,柳溪怎可错过。
若陛下早朝后亲自前往太医署探望他,三言两语留下什么好印象,可就不好了。
陛下没见到,一位身份特殊的婢女倒是抢先在太医署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七殿下吧。”
“哪怕众位太医不亲自去瞧,支几个药方让奴婢带回去也行啊。”
太医们面露难色,并非是他们不想去提七殿下诊治,而是如今,太医署内正供着一尊大佛。
柳彦的声音从殿内传出。
“有些人天生就是命贱,即使投胎入了皇家,也只配做个上不了台面的家伙。”
“你们想清楚了,为了条贱命怠慢本王,可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其中一位太医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在婢女耳边说道。
“五殿下的吩咐,你也听见了。”
“真真是我们没办法去给七殿下探病,有这时间,姑娘不如回去打几桶井水让殿下泡着,说不定还有命熬过去。”
“什么叫没办法。”
柳溪靠近二人,怒斥太医。
“同为父皇子嗣,轮得到你们划分三六九等?”
“五殿下是皇子,七殿下也是皇子,你们凭何只听从五皇子命令,无视七殿下安危!”
太医们一阵支支吾吾。
“这,这五殿下,是陛下和太后命太医署倾全力为其调养,可七殿下……”
柳溪扬起手重重落下,啪的一声,扇在那太医脸上。
“真当这宫中已无王法,趋炎附势之人都能如此理直气壮。”
“若七殿下身子有恙,你们难不成也将一切缘由推至陛下和太后头上!”
“说得好!”
柳溪身后突然响起皇帝的声音,众人应声跪拜在地,高呼陛下万岁。
和皇帝一同前来的,还有太后。
没成想,柳溪无意间几句话,竟让陛下太后对她青眼相加。
只是不知,陛下太后来了多久,是否有听到先前柳彦那几句疯言疯语。
“都说医者仁心,可朕,只在你们身上看见了利欲熏心!”
“偌大一个太医署,怎么养了你们这样一群不配为医的货色!”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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