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是亲厚,更是为了最大限度保障李府安危,谨防有人犯上作乱。
族人环绕,也等同于李府的一道藩篱屏障。
这方法自古有之,也没什么稀奇的。
编民造册,便于治理。
一旦出了些苗头,就能按册索骥,省下很大的功夫。
这事儿,看似繁琐,实则有差役与赵氏家仆为辅,赵钟岳只需要动笔就好。
他只要做好这项至关重要的工作,就是大功一件。
这摆明了,是一桩能迅速增加赵钟岳话语权的肥差。
“喏!学生必不负大人所托!”
赵钟岳起身,向李煜深深一礼,眼中的感激与决然并存。
知遇之恩,难以为报。
他是赵氏子,亦是李氏臣。
虽姓氏不同,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了。
这就是其父赵琅当初提醒的深意。
赵钟岳上了李氏的船,今后就无可避免地被人打上了标签。
连带着赵氏满门,也成了他人眼中的李煜附庸。
幕僚什么都好,就是绑定太深,会让人缺乏退路。
......
最后,李煜看向在场为数不多的‘外人’,张承志和孟季常。
有时候,就连说话的顺序,都暗藏着亲疏远近。
这就是为官啊!
个人之喜厌,远没有实际利益重要。
“张大人,”李煜不改称呼,同样是种态度。
“趁着当下空闲,你先派人着手收集些马粪、牛粪。”
“晒干之后,再找医师兑些硝粉、石硫黄,留待他日备用。”
李煜说的材料,张承志确实是听懂了。
狼烟嘛,当兵的都能懂个七八分。
可他仍有一问不明。
“大人,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这硝粉是何物?”
张承志不是故意找茬,他是真不知道。
李煜微怔,旋即反应过来,解释道,“倒是我疏忽了。”
“硝粉就是朴消。”
“硝石是我私下给它起的名字,日子久了,就习惯了,一时也改不过来。”
张承志顿时恍然。
朴硝还是硝石,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李煜认为它该叫什么!
他抱拳揖礼,领下军令,“喏,请大人放心,卑职回去就着手安排,刮硝制烟!”
李煜管朴消叫硝石,张承志便有样学样。
正如当初‘尸鬼’一词传入抚远城中,有些微妙的变化,就是因此而生。
狼烟一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张承志却觉得,这差事真的很适合他来干。
铲粪刮硝,意味着李煜得划拨一部分不堪战阵的新兵给他调用。
总不可能让他自个儿动手,自力更生罢?
同为百户,李煜在面子上,一直以来做的还是很好看的。
张承志不管怎么说,也仍然拥有一定的‘兵权’。
同为武官,他该知道。
这不大不小的‘兵权’,就代表了李煜的态度,也是暗许给他的安身立命之本。
依照当下默契而言,他将来既不会遭受排挤,沦为失权的边缘人物。
而且眼下,张承志也不至于无所事事,徒落人以口舌。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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