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砸下去,她和顾砚辞有可能都会死在这里!
林若瑶咬紧牙关,闭上眼睛,猛地将石头砸了出去。
石块不偏不倚砸在瘦高个喽啰的额头上,那喽啰惨叫一声,捂着额头倒在地上,鲜血瞬间从指缝渗出。
剩下的矮胖喽啰见状,吓得脸色发白,转身就要跑。
顾砚辞怎会给他机会,对着林若瑶大喊:“追上去!按住他!”
林若瑶此刻已经完全回过神来,顾砚辞的指挥像定心丸,让她忘了恐惧。
她大步追上去,一把揪住矮胖喽啰的后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拎了回来,狠狠摔在地上。
顾砚辞紧接着上前,抬脚踩住他的手腕,力道不大,却精准地踩在他的痛处,让他动弹不得。
山洞里只剩下三个山匪的哀嚎声和他们二人粗重的喘息声。
顾砚辞扶着石壁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这具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每动一下都觉得脱力。
“顾砚辞,你没事吧?”林若瑶扶住他,声音里满是后怕,若不是顾砚辞指挥得当,她恐怕已经成了刀下亡魂。
“没事。”顾砚辞喘了口气,摆了摆手,“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他说着,拉着林若瑶就往洞口跑。
经过山匪身边时,林若瑶抬脚踹了他一下,疼得他嗷嗷直叫。
两人冲出山洞时,才发现外面正在下雨,雨水扑面而来。
顾砚辞体力透支得厉害,双腿一软险些栽倒,雨水混着冷汗糊了满脸。
他从包袱里找出一枚信号弹,用力一拧。
本该冲天而起的红光毫无动静,只发出“咔哒”一声哑响。
火药被雨水浸透,成了废铁。
林若瑶心头一紧,抢步上前用肩头顶住他的后背,双手牢牢搀住他的胳膊,声音发颤:“顾砚辞,我背你走!”
她不管不顾地背起顾砚辞向前冲。
夜雨如注,山路泥泞,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顾砚辞,你怎么样了?”林若瑶气息不稳,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
顾砚辞靠在林若瑶背上,意识已有些模糊。
“你再坚持一下。”林若瑶咬着牙,额头上的汗水混着雨水往下淌,顺着脸颊滴进泥泞里。
她本就不擅负重,即使顶着高大的身躯,此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双腿抖得几乎要支撑不住。
“顾砚辞,前面有灯,肯定有人家!”
顾砚辞勉强睁开眼,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
远处山腰处果然有一点昏黄的灯火,在漆黑的雨夜里像颗孤星,透着一丝暖意。
他征战多年,从未这般狼狈过,不仅护不住人,还要让一个姑娘家背着自己逃命。
雨势渐大,山路愈发湿滑。
林若瑶不知摔了多少跤,膝盖和手掌都被碎石磨破,却始终没松开背上的顾砚辞。
终于,距离那点灯火越来越近,一座院落的轮廓在雨幕中显现出来。
土坯墙围着几间瓦房,屋檐下挂着一盏昏黄的油灯,门虚掩着,隐约传出说笑声。
“到了!我们到了!”林若瑶喜极而泣,踉跄着冲到门前,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门板,“有人吗?开门!求你们开门!”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个满脸堆笑的中年汉子探出头来,看到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热情地侧身让开:“快进来快进来!这么大的雨,淋成这样可怎么得了!”
林若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背着顾砚辞踉跄着走进院里。
院内的屋檐下站着几个汉子,见他们进来,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眼神有些奇怪。
可此刻的林若瑶只顾着喘气,顾砚辞则昏沉欲睡,没人察觉到其中古怪。
中年汉子引着他们走进堂屋,屋里点着几盏油灯,光线昏暗。
刚一进门,林若瑶就愣住了,顾砚辞也瞬间清醒了大半,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