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瑶刚想开口应答,喉咙却突然发紧。昨日哭太久,又受了雾寒,此刻一时紧张,竟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夫君近日染了喉痹,失声不便,有什么事问我便是。”顾砚辞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林若瑶身前。
他穿着水绿襦裙,声音却带着几分将军的硬气,从袖中取出折叠整齐的文书递过去,指尖悄悄在林若瑶背后掐了一下,示意她稳住。
巡检接过文书,逐字逐句地翻看,眉头渐渐舒展。
“顾将军的威名,在下早有耳闻,”他抬起头,目光又落在林若瑶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只是军需督办向来由副将负责,将军何必亲自跑一趟扬州?”
林若瑶急得手心冒汗,想解释“边防要紧,亲自督办才放心”,可喉咙里就是发不出声音,只能对着巡检僵硬地颔首。
巡检的眼神沉了几分,刚想再问,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一艘满载货物的商船不知何时从雾里冲了出来,船首重重撞在官船的侧舷上,甲板上的货箱“哗啦啦”倒了一片,几个陶罐摔在地上,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
“不长眼的东西!”
商船上传来一个粗嗓门,一个穿着锦缎衣袍的汉子探出头,满脸横肉,语气嚣张,“没看见这是张记漕帮的船吗?敢挡道,你们赔得起?”
漕运巡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转身对着商船怒喝:“大胆!竟敢在漕运水道上强行抢道,还损毁官船物资,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王法?在这运河上,张记的规矩就是王法!”那汉子冷笑一声,从船上跳下来,身后跟着四五个精壮的仆从,个个手持木棍,“你们几个小巡检,也敢管老子的事?还敢查老子的船,今天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他抬手一挥,“给我打!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才是这运河的主子!”
仆从们立刻冲上来,对着漕运巡检的人拳打脚踢。
漕船本就狭窄,瞬间乱作一团,
林若瑶看着眼前的混战,心里又怕又急。
忽然,她瞥见一个仆从绕到了顾砚辞身后,正举着木棍不怀好意地接近。
她脑子一热,急忙冲过去一脚将人踹开,随即将顾砚辞拉入怀中护着,学着他平时的语气,哑着嗓子大喝:“住手!”
这一声虽沙哑,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混战的人都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她。
那商船汉子上下打量着林若瑶,嗤笑一声:“哪来的小白脸,也敢管老子的事?”
林若瑶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汗,可看着顾砚辞担忧的眼神,还有地上被踩得乱七八糟的货箱,忽然生出几分勇气。
她伸手按住腰间的佩剑,哑着嗓子高声道:“本官乃镇北将军顾砚辞,奉旨督办军需。你们私运超载货物,还敢殴打漕运巡检,是想谋逆吗?”
临风立刻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对着商船汉子冷声道:“再不住手,休怪我们不客气!”
商船汉子的脸色变了变,镇北将军的威名他早有耳闻,但此刻瞧着眼前这人不像传闻中那般勇武,不由得有些迟疑,“你说你是顾将军,拿什么证明?”
证明?
这该如何证明?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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