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瞥了她一眼,脸上竟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操着并不流利的汉语:“你这小白脸倒是比那些老腐朽聪明,也省得我跟你们磨叽了!”
说罢,他鄙夷不屑的冷哼一声,差点把先前阻止的文官甩翻,不管对方那张白皙小脸气得通红,反倒是像只斗胜的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
对方大摇大摆走了,文官气得高声尖叫:“反了反了!蛮夷来的野人,茹毛饮血,也配称一句将军!还敢对我等朝官动手。
“沈狸,你这狼心狗肺的,那可是你二伯,你就不怕他们把他丢进乱葬岗?!”
沈元昭不紧不慢的抖了抖袍子,发挥一贯的毒舌:“蠢得可怜,你哪只眼睛见到太子想要我们的命了,你想死,没人拦着,但那人是我二伯,你要死趁早,别连累了我们沈家人。”
羊献华等人因为她这番话陷入沉思。
另一边,公明景从外头赶来,大步流星的往东宫走。
此次宫变,筹备已久,一路杀回皇城,任凭谁也无法反应过来。
然而,殿下却突然深夜召集他……
公明景怀揣心事,穿过风雨廊桥,昏黄壁灯将他的身影拉长,隔着一段距离,承德候在宫门前,焦急万分,来回踱步。
眼见他来了,仿佛见到了主心骨。
公明景皱眉:“殿下深夜召我前来,何故?”
承德满脸愁容,索性亲自接过灯笼,将他引入虚掩的宫门。
在等候通报时,公明景立在风雨交加的长廊处等候,承德出来后,示意他进去,又冲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公明景听懂了他的暗示。
殿下心情不大好,他得谨言慎行。
公明景轻声道了声谢,踏入东宫,转瞬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
东宫遍地破碎瓷器,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药材气味、血腥味。
宫人们狼狈收拾着被打翻的银盆,从跪地求饶的太医身边躬身逃离。
帷幔深处,烛光昏暗,映出太子谢执的背影。
他的怀中隐约还有一人。
“如何?”谢执问。
被他问话的御医凭借红线搭脉,整个人差点没吓尿!
如何。
能如何!
一具尸体!一个死人啊!
纵使他读遍医术,也断然没有通天的本事能将一个死人救活,偏偏这昏庸无道的太子就是不信,救不活就要对他们喊打喊杀!
“殿下。”几番斟酌,御医简直要哭了,“饶过臣罢!臣,不知。”
他不敢直言这是一个死人,毕竟上一个这样说的御医已经被拖出去,人头落地!到现在还挂在午门。
谢执极轻的笑了:“那就是你的无能,孤身边从不留无能的人。”
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御医惊慌失措地看向朝他走来的侍卫:“殿下,饶命,饶命啊!”
谢执暴戾的性格不加掩饰:“挑断脚筋手筋好呢,还是做成人彘呢。”
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份死寂。
“殿下。”
孔明景屏住呼吸,屈膝下跪。
按照一贯作风先给谢执禀报了乱党全数绞杀,以及京城达官显贵们试图寻找各种方法逃离,再是仍旧没找到薄姬和谢鸠的下落。
帷幔里的人迟迟没有动静。
他也就这样保持缄默的跪着。
须臾,头顶传来一声疲乏不堪的声音:“让其他人滚。”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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