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真心终究还是换来了真心,可现实却给她一记响亮的巴掌。
沈随领着心上人和俩孩子进家,跟她说这才是他喜欢的人,这才是他的一双儿女!
那心上人不是别人,正是姜宁掏心掏肺疼护五年的好闺蜜,林云。
五年,她被生活婆婆小姑子磋磨得满脸褶皱,他们二人却如当年毕业那般,风华正茂。
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灿烂,可姜宁浑身骨血都凝结成霜。
离婚是必然,但在财产划分上却起了争执。
“姜宁,家里的钱,和你有什么关系?”
“姜宁,若不是你,云云和两个孩子,怎么会吃那么多苦?你欠她们,不想着补偿,倒想着卷走家里的钱。”
吃苦?欠她们?那对狗母子住的穿的,哪件不是她买的?
“姜宁,你变了,市侩又刻薄,变得好陌生。”
对,她变了。
高考恢复,改革到来,厂子纷纷倒闭,一家子失业在家时,是靠她一双手,辛辛苦苦挣钱养家,她为什么不能拿?
只是,姜宁没想到这对狗男女心那么狠。
那种身不由己的饥饿和窒息,姜宁即便重生一次,一想到仍旧头皮发麻。
两行清泪不由得落下来,哭当时被害惨死的自己,也哭现在仍旧有机会改变一切。
沈欢最讨厌她落泪,哭起来也一股狐媚子样儿!
“哭什么哭?我大哥好着呢!晦气!”
姜宁擦了擦脸,刚要反击回去,外面就传来摔盆的动静。
“沈随!”
沈老首长的暴喝传来,沈欢心中顿感不妙,匆忙跑出去。
姜宁犹豫两秒,跟着起身,走了出去。
才到门口,就听到响彻院落的大嗓门。
“爷爷,现在外面都是破旧立新,包办婚姻就是糟粕,现在提倡自由恋爱。”
“这亲,谁——”
听到这话,姜宁没有来的一慌,下意识冲出去,抓住沈随胳膊,打断他。
“沈随。”
沈随看过来,就那一眼,厌恶,像是看只臭苍蝇,姜宁心猛地一惊,脱口恳求:“不要。”
今天只是办酒席,明天才是领证,还有其他办法解决,大不了说订婚,后面感情不和——
“恶心。”
冰冷的字眼从沈随口中吐出,他抬胳膊甩开姜宁,浓重的决绝染黑瞳仁,举起手中的搪瓷盘,用力砸在地上。
“姜宁,谁爱要谁娶,我沈随死都不要。”
“兄弟,干得漂亮!”
沈随在好兄弟喝彩中,大步离去。
姜宁被大力冲得踉跄,退后数步,搪瓷盘在地上打转几圈,滚到她脚边,露出盆底胖娃娃抱鲤鱼的喜庆图案,里面早就没了喜糖,好像这桩婚事,不被祝福和期盼。
这一刻,姜宁哪里还能不明白?
沈随也重生了。
他逃婚了——
用最决绝、最难堪、完全将一个女人打入地狱的方式,毁了这桩婚事,追求他所谓的真爱。
沈爷爷咆哮的怒吼淹没人潮,满院宾客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她们嘴巴蠕动,手指晃动,恶意揣测的刻薄话语,恍如冬天湿了的棉衣,黏在身上,脱不下去……
姜宁本该觉得沉甸甸的冷。
可心却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去他大爷的跟沈随成婚吧!
他不愿意,她还不愿意呢!
重活一辈儿,还困在那名为自虐的‘名声囚牢’里,姜宁就真白活了。
这辈子不嫁给沈随这个追求新潮的伪君子,她姜宁纯靠自己也能把日子越过越好。
“我就说嘛,姜宁这个乡下丫头没有富贵命。”
“沈随性子那么好,居然会逃婚,想不到,想不到啊……”
“有啥好想的?姜宁长得跟狐媚子似的,说不准跟什么男人勾勾搭搭过呢?”那男客猥琐一笑,“沈随说不定发现了,男人哪能忍得了这个?啧啧,死都不娶啊!”
姜宁正想上去给那开黄腔的贱货一巴掌,又听见那人戏谑开腔。
“姜宁!你这新郎官都跑了,这亲还办不?你看我咋样?要不咱俩被窝一盖,凑合凑合的了,不嫌弃你二手。”
砰——
黄腔男被踹趴在地上,吃了满嘴土,门牙都磕掉了两颗。
“谁说,新郎跑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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