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深处的石棺轰然炸裂,半卷焦黑的《蚀月录》悬浮在空中,纸页上渗出暗红血珠,与玉珏的幽蓝光晕交织成网。林悦然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撕裂,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穿玄色官袍的少年跪在祠堂前,指尖抚过玉珏的裂痕;林氏女祭司将半卷《蚀月录》塞进襁褓里的婴儿手中;萧氏先祖在地宫里刻下蛇形浮雕,用半块玉珏镇压“蚀月刃”的暴戾……
“原来这一切,都是两族血脉的约定。”林悦然喘息着,腕间的纹路渐渐褪成淡粉,“父亲当年逃出地宫,是为了保护母亲;而母亲藏起《蚀月录》,是为了等我觉醒。”
萧景炎的朱砂痣泛起微光:“林氏女祭司在临终前说,‘蚀月刃’的诅咒会每隔百年苏醒一次,只有萧氏与林氏血脉的共鸣,才能彻底终结它。”他看向玄王,“玄王,你父亲当年拒绝成为‘蛇首’,不是因为懦弱,而是因为他明白——这诅咒本就是两族血脉的枷锁。现在,该由你来选择,是继续被诅咒束缚,还是亲手斩断它。”
玄王握紧长枪,枪尖指向萧景炎:“你算计我玄家百年,今日却要我帮你们两族?”
“玄王,”萧景炎的声音突然低沉,“你父亲的箭,本就是为了救我。当年‘蛇巢’苏醒,‘蚀月刃’要吞噬整个京城,是你父亲用命挡住了第一波攻击。”他抬手将两块玉珏合拢,“如今玉珏已唤醒,但要彻底封印‘蚀月刃’,还需要林悦然的血。”
林悦然看着他,突然笑了:“所以你故意让我觉醒血脉,是为了让我用血献祭?”
“不。”萧景炎的目光落在她腕间的淡粉纹路上,“是让你用血唤醒玉珏的镇魂之力。‘蚀月刃’的诅咒本就是两族血脉的共鸣,只有你用林氏血脉的镇魂咒,才能让玉珏彻底封印它——而萧氏血脉,只是引子。”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玉珏按在她腕间:“悦然,相信我。”
林悦然看着他眼中的恳切,又看向玄王紧握的长枪。她腕间的纹路突然泛起金光,与玉珏的幽蓝光晕交织成网,将整座废墟笼罩。《蚀月录》的纸页开始燃烧,火光中浮现出“蚀月焚心,阴阳同源”的字样。
“原来父亲说的‘真正的敌人’,是两族血脉的纠缠。”林悦然闭上眼,将心神沉入腕间的纹路,“现在,该结束了。”
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玉珏上。玉珏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两块玉珏合二为一,化作一道玄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浮现出半张人面——那是“蚀月刃”的真身,正发出凄厉的咆哮。
“萧氏血脉,林氏血脉,今以血契,永断因果!”林悦然的声音在风中回荡,腕间的纹路逐渐消失,只余下一道淡粉的蛇形印记。
玄色光柱刺破云层,将“蚀月刃”的真身彻底吞噬。地宫的废墟开始坍塌,石砖碎裂成齑粉,蛇形浮雕上的白骨纷纷坠落,与《蚀月录》的灰烬一起消散在风中。
萧景炎收起玉珏,朱砂痣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看向林悦然,又看向玄王:“玄王,你父亲的箭,终于有了归处。”
玄王望着废墟的方向,枪尖上的血渍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用命换来的,不是枷锁,是自由。”
林悦然抚上腕间的蛇形印记,那印记已不再灼痛,反而像一条沉睡的蛇。她看向萧景炎,突然笑了:“摄政王,你刚才说,两族血脉的纠缠是枷锁——那现在,这枷锁该由谁来解开?”
萧景炎的朱砂痣微微一颤,目光落在她腕间的印记上:“由你。”
风卷起地宫的灰烬,林悦然知道,这不过是开始。两族血脉的因果,才刚刚翻到新的一页。 </div>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