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理寺当神探 第26章 谁在听我说话(1/2)

夜色如墨,大理寺评事房内烛火微摇。

沈观端坐案前,青袍未解,袖口沾着巷外的湿气。

他执笔凝神,笔尖在纸上缓缓游走,字迹工整似楷,内容却字字虚妄——第一份文书上赫然写着“已掌握裴党海运密道,三日内可起底南洋私漕”;第二份则称“户部度支账册藏有阴阳双录,拟呈御前请旨彻查”;第三份最为耸动:“联名十七位清流官员,共奏重审三年前赈灾旧案,牵涉转运使裴承业、户部侍郎王崇文等二十三人”。

三份文书,三套说辞,皆非真相,却是精心设计的饵。

他搁下笔,指尖轻抚铜铃节拍器。

这物件通体暗青,铃舌残缺,表面斑驳如锈,寻常人只当是前朝遗下的破旧刑具。

但沈观知道,这是他在国子监时一位疯癫老学究所赠,曾言“声可摄魂,律能控心”。

后来他借模拟器反向推演古籍残卷,竟从中解锁出一门失传技艺:音律控心术——以特定节奏敲击共鸣体,可在无声处传递密令。

他深吸一口气,将铜铃置于案角,用指节轻轻叩击桌面——

嗒、嗒、嗒。

三下,短促而清晰,间隔均等,如同更漏滴水。

这是他与小鼓子之间的“安全确认”信号。

若孩子尚安好,未被盯死,便会依约回应。

片刻后,窗外传来两声猫叫。

一长,一短。

沈观闭了闭眼,眉宇间紧绷的线条终于松了一分。

他还活着,且自由。

这就够了。

他迅速将三份假文书分别封入不同颜色的油纸袋中,加盖私印,又命值夜差役送往城东、城南、城北三处驿站,谎称“紧急公文,不得延误”。

他自己则披衣执灯,亲自押送其中一份出城十里,在官道岔口悄然调包,将真件藏入马鞍夹层,原路折返。

整个过程不动声色,仿佛真在执行公务。

回衙后,他反锁门户,吹灭灯火,仅留一点烛光映照识海。

【案件推演模拟器,启动。】

【目标:信息泄露路径溯源】

【加载范围:大理寺方圆三里街巷布局、巡防岗哨分布、人流热力图、夜间通行记录】

【注入变量:三类虚假情报扩散模型】

意识沉入虚拟时空,整座京城西隅在脑海中铺展成一张立体舆图。

坊市、巷道、屋舍一一浮现,如同棋盘落子。

沈观化身无形之眼,俯瞰全局。

第一轮推演,假线索A泄露——无异常。

第二轮,假线索B扩散——一名黑衣人前往兵部旧驿,被拦截。

第三轮至第六轮,依旧毫无收获。

直到第七轮,当“联名上奏赈灾案”的假消息通过一名书吏之口传出时,系统突然捕捉到一条异常轨迹——

一名灰袍信差,未持通行牌,却熟门熟路绕开巡防营两个岗哨,沿水门巷潜行,最终消失于城西废弃义庄。

【路径锁定。】

【推演深入:义庄地下结构重建中……完成。】

画面下沉,穿过腐朽木板与积尘瓦砾,一座隐秘地室浮现眼前。

四壁泥砖砌成,中央摆着一张铁案,墙上悬挂一幅巨大名录,墨字列满朝中要员姓名,而那些曾在三年前参与赈灾调度之人,皆被朱砂点红,触目惊心。

更令人悚然的是,名录下方还压着一张手绘草图——正是今日沈观所写三份假文书的内容摘要。

他们不仅在监视他,还在整理他的言行,分析他的意图!

沈观猛然睁眼,冷汗已浸透内衫。

这不是简单的阻挠办案,而是一张早已织就的情报网,深埋于朝廷肌理之中。

有人在系统性地监控一切可能触及旧案的人与事,甚至……能预判他的行动逻辑。

那他们是否也能听见他说的话?

念头一起,他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黄守文死状——嘴含红烛,蜡油凝固唇边。

为何是红烛?为何不塞布、不封口,偏要用蜡?

除非……那蜡不止是象征“封口”,更是实际的“收音装置”!

他猛地起身,翻出当日从黄宅带回的物证袋,取出那段未燃尽的红烛残骸。

借着烛光细看,其内部结构异常致密,中心有一极细微的空腔,壁薄如纸,周围缠绕着几乎不可见的丝线,疑似某种天然共振膜。

若真是如此,只要有人在室内说话,声波震动便会通过空气传导至蜡芯内的薄膜,再经由特殊工艺保存音痕——只需加热融化外层蜡质,便可还原对话内容!

这不是迷信,是技术。

一种近乎邪术的窃听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