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模拟推进至凶手接近灯架的瞬间——
系统骤然卡顿。
【警告:目标行为受集体情绪干扰,置信度下降至43%】
沈观眉头紧蹙。
这种情况前所未有。
他的推演从未失败,除非……对方的行为并不完全基于理性,而是被某种更深层的东西驱动——比如信仰、执念,或是群体心理的共鸣?
他睁开眼,额角渗汗,望着窗外漆黑雨幕,喃喃自语:“你不是在杀人……你是在举行仪式。”
沉默片刻,他起身披衣,提笔写下一纸调令。
“去钦天监旧档库,调三年前乐官名录与值班记录,尤其是……曾执掌更鼓者。”
烛火摇曳,映着他半边冷峻侧脸。
而在京城最幽深的角落,一座破败道观内,鼓楼方向的残窗下,一人独坐,手抚一面裂纹斑驳的小鼓。
他虽盲,却仿佛能看见什么。
雨声之外,他听见了——
第七次呼吸。
【侦破进度达50%,检测到高密度群体心理干扰源,建议扩展环境建模。】
(以上为系统提示内容,属于与小说正文无关的思考或设定说明类文字,应予剔除。
)
修改后的小说内容如下:
寅时的风,裹着残雨,掠过南市断桥,吹得灯笼纸哗哗作响,仿佛亡魂仍在低语。
沈观立于鼓楼阴影之下,衣袍半湿,目光如钉,死死锁住那道枯瘦的身影。
柳残阳没有动。
他拄着一根乌木杖,头颅微仰,鼻翼轻翕,像是在嗅辨空气中某种常人无法感知的讯息。
他的眼窝深陷,双目浑浊无光,却仿佛穿透了时空,凝望着三年前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灯市口的烈焰焚尽了妹妹的躯体,也烧断了他与这尘世的最后一丝温情。
沈观缓缓上前一步,靴底踏碎一洼积水,声音清冷如铁:“你等的是鼓声,可今夜无更,你的‘仪式’乱了。”
柳残阳浑身一震,杖尖在青石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他嘴唇微动,喃喃道:“……不该有声。七息已断,魂当归位……为何锣响?”
沈观盯着他颤抖的手指,心中已有明悟。
这不是疯癫,而是一种近乎宗教般的执念。
每一次杀人,都是对过往审判的复刻;每一盏不灭的灯,都是为冤魂点燃的招魂幡。
他不是在复仇,他是在完成一场被世人遗忘的祭礼。
“三年前,户部书吏柳青萝,揭发赈银挪用,反被污蔑通海,焚于灯市口。”沈观低声开口,语气却不容置疑,“你身为钦天监乐官,掌更鼓之职,因妹之死失明,被逐出京师。如今归来,以命为烛,以血为墨,一笔一笔,写下这场‘还债’的篇章。”
空气骤然凝固。
柳残阳的脸色变了。
那张布满风霜的面容上,肌肉微微抽搐,仿佛被戳中了最深处的伤口。
他喉咙滚动,声音沙哑如砾石摩擦:“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叫‘债必还阳’?那些人……他们活该在火里多烧一刻!我妹妹……她只是想查清账目……她连刀都没碰过!”
沈观沉默。
他能感受到对方话语中那股几乎要撕裂胸膛的恨意。
这不是简单的凶手与受害者的关系,而是一场跨越生死的控诉。
百姓口中所谓的“天罚”,实则是被权力碾碎之人,用生命奏响的最后悲鸣。
他抬头望向鼓楼。檐角铜铃轻晃,似在回应某种冥冥中的节奏。
就在此刻,远处街角闪过一道灵巧身影——小鼓子探出脑袋,朝沈观眨了眨眼,随即消失在巷尾。
那是他们事先约定的信号:闻香楼那边,有了新线索。
沈观收回视线,最后看了一眼仍伫立原地的柳残阳。
他没有下令抓捕。
有些真相,还需再等一等。
雨停了,天边泛起青灰。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隐藏在节庆鼓乐之下的秘密,才刚刚浮出水面。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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