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飞恍然道:
“所以,您是通过慰问这帮人,来与苏将军交好?卖对方人情,好想法子把人拉过来?”
他觉得自己有点懂了。
李明夷望着车帘,摇头失笑:
“怎么会?凭借这点小恩小惠,岂能奏效?这不过是一个引子,恩,一个让苏镇方主动上钩,来见我的引子,一个良好的印象。”
很多时候,一个好的开端,才能导向好的结局。
当下这个时局,李明夷作为“滕王党”,若主动去见苏镇方,绝对事倍功半。
但若反过来,主动权就攥在他的手中。
不过,熊飞其中的一句话说对了,李明夷这次要利用的武器,的确是“人情”二字。
苏镇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是颂帝麾下极为正派的一个将领。
也因此,虽在名义上属于东宫,但其实苏镇方和太子没太多私交。
所以李明夷压根没打算,用“罪证”一类的东西,来威胁苏镇方就范。
他准备打“感情牌”,苏镇方连当年帮过他的同袍,都肯一连救济几十年,可见此人用情极深。
“这种人啊,想让他帮你,只有一个法子,就是让他欠你的人情,欠的人情越大,越难偿还,他就会想法设法报恩,否则这种人睡不踏实。”
李明夷幽幽地道。
更关键的是,他准备让对方欠自己的人情,而非滕王的人情。
如此一来,未来某天,也许还有机会将此人策反……当然,眼下是绝无可能的。
熊飞听得不明觉厉。
……
不多时,一行人到了一个路口,几个军汉去车马行还车,李明夷带着雄飞,在大鼓楼附近找了个环境典雅的茶社。
李明夷在二楼要了一个小“包间”,命店家送上火炉、茶壶、干果、水果等物。
饶有兴趣地煮茶吃。
火炉很热,他不禁用手将窗子推开一条缝。
他蓦然心想,那天怡茶坊内,秦幼卿应该也是这般看着外头吧。
“李先生,我们就这么硬等着?苏将军若不知道咱们做了事情怎么办?”熊飞有点挠头。
李明夷笑眯眯地抓了一把瓜子,又分给他一半,说道:
“那就慢慢等。接下来几天我们的任务,就是等人。放心,用不了十天,他肯定上钩。
甚至……若是足够幸运,也许用不上那么久。”
他隐约记得,苏镇方在政变后三五天,就带上东西来了草园胡同探望同袍。
之所以无法确定准确时间,是因为这个情报是从刘大莽一家获得的,不是特别准确,但肯定在五天内。
他向昭庆要了半月,已经是把意外因素考虑进去后的结果。
“说起来,以我昨天刚在护国寺祈福后的隐形buff加成,也许会更顺利。”
他心中嘀咕着。
……
……
与此同时。
大鼓楼附近,一间车马行外,车马行老板满脸堆笑,朝着面前的约莫七八个大汉道:
“您各位可算来着了,上午的时候,刚有客人租走了好几辆板车,方才刚还回来,结果那波客人前脚刚走,后脚您就来了。”
七八个大汉穿着便服,只是站姿神态,皆不同凡响。
为首的一个约莫四十余岁的中年人,穿了一身朴素的灰色棉袍,个子不高,敦厚结实,却也不会令人误以为是个庄稼汉子。
他的眼神极为慑人,不怒自威,令人不敢忽视。
苏镇方有些不耐烦,压着脾气道:
“掌柜的只管把车租来,天黑前还你就是。”
“是是……”
车行老板乃是人精,哪里看不出这伙人不简单?
不敢再多嘴。
不多时,苏镇方一行人牵着几辆板车,来到了附近最繁华热闹的商街,直奔售卖木炭、米面粮油、大捆冬菜豚肉的铺子。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一连走了几家,铺子老板都表示上午时候,有客人大肆采购,刚把店里的存货拉走,要补货还得等明天。
“都被人买走了?”
苏镇方愣了愣,身后的几名禁军步兵营的军官也面面相觑。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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