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牵缘:真假千金沪上行 第0027章水乡风急浪涌,父女情深难舍(4/4)

老先生嗤笑一声:“三块大洋。爱当不当。”

阿贝如遭雷击:“三块?这、这不可能!您再看看,这玉质很好的,雕工也精细...”

“半块玉佩,来历不明,能给你三块就不错了。”老先生不耐烦地摆手,“要当就当,不当就走人,别耽误生意。”

阿贝咬紧下唇。三块大洋连去省城的车费都不够,更别说手术费了。她伸手想要拿回玉佩:“那我不当了。”

老先生却把玉佩一收:“慢着。你这玉佩...我看着有点眼熟。”他再次仔细端详,脸色微变,“小姑娘,你这玉佩到底从哪来的?”

阿贝警觉起来:“家传的。您要不当就还给我。”

老先生眯起眼睛,忽然朝里间喊了一声:“掌柜的,您来看看这个。”

一个穿着绸缎马甲的中年男人从里间走出,接过玉佩一看,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他仔细打量阿贝,目光锐利:“姑娘,你这玉佩不简单啊。若是来历不明,我们可不敢收。”

“真是家传的!”阿贝坚持道,心里却打起鼓来。难道这玉佩有什么特殊来历?

掌柜与老先生交换了一个眼神,忽然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出十块大洋,如何?”

阿贝一愣,价格突然翻了三倍多,反而让她更加怀疑:“您刚才还说只值三块...”

“刚才是伙计看走眼了。”掌柜笑容可掬,“这样,二十块大洋,不能再多了。你这毕竟是半块玉佩,完整的话或许值更多。”

阿贝心中警铃大作。这些人前后态度转变太大,必定有诈。她伸手坚决地说:“我不当了,请把玉佩还给我。”

掌柜脸色一沉:“姑娘,你这玉佩来路不明,我们要是报官...”

“报官就报官!”阿贝忽然提高声音,“正好让巡捕看看,信义当是怎么强占人家传玉佩的!”

她这一喊,引得路过的几个人驻足观望。掌柜见状,脸色更加难看,却不得不将玉佩塞回她手中:“不识好歹!以后别来我们这里当东西!”

阿贝抓紧玉佩,转身快步离开,直到拐过街角才敢回头,确认没人跟来,这才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手心全是冷汗,玉佩被攥得发热。她这才意识到,这半块玉佩可能隐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天色已晚,找阿秀的事情毫无进展,当玉佩又险些被骗。阿贝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该往何处去。

路过一个小吃摊,诱人的香气让她肚子咕咕直叫。她摸出几枚铜钱,买了一个烧饼,站在路边小口吃着。

一辆汽车从身边驶过,溅起积水。阿贝慌忙后退,却不慎撞到身后的人。

“哎呀!我的新裙子!”一声娇呼响起。

阿贝回头,看见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子正恼怒地看着裙摆上的污渍——显然是刚才阿贝撞到时,烧饼上的油渍蹭了上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贝慌忙道歉。

女子柳眉倒竖:“对不起就完了?你知道这裙子多贵吗?法国货!你赔得起吗?”

周围有人驻足看热闹。阿贝窘迫得满脸通红,连连道歉:“我、我真的没注意身后有人...我帮您擦干净...”说着就要用袖子去擦。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裙子!”女子嫌弃地后退一步,“真是倒霉!遇到你个乡下丫头!”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怎么了,琳达?”

阿贝抬头,愣住了——正是昨天在车站附近帮助过她的那个西装男子。

被称为琳达的女子立刻挽住男子的手臂,娇声道:“啸云,你看这个乡下丫头弄脏了我的新裙子!”

齐啸云看看琳达裙子上微不足道的污渍,又看看窘迫不安的阿贝,微微一笑:“一点小污渍,洗洗就掉了。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他从钱包取出几张钞票塞给琳达,“明天再去买条新的。”

琳达顿时转怒为喜,接过钞票,却仍白了阿贝一眼:“算你运气好。”

齐啸云这才看向阿贝,似乎也认出了她:“是你?找到你姐姐了吗?”

阿贝摇摇头,低声道:“还没有。谢谢先生再次相助。”

齐啸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疲惫的面容和肩上的行囊:“还没找到住处?”

阿贝默然点头。

齐啸云沉吟片刻,从内衣袋取出名片夹,写下一个地址:“这个绣庄的老板娘与我母亲有旧,人很和善。你去那里问问,或许需要人手,至少能找个临时落脚处。”

阿贝接过名片,上面写着“云霞绣庄”和一个地址。她眼眶一热,深深鞠躬:“谢谢您,齐先生。我、我不知道怎么报答您...”

齐啸云微微一笑:“举手之劳。快去吧,天要黑了。”

望着阿贝远去的背影,琳达嘟起嘴:“啸云,你对这种乡下丫头也太好了吧?”

齐啸云目光深远:“她让我想起一个人...很多年前的一个的一个妹妹。”摇摇头,他转移话题,“走吧,不是还要去参加晚宴吗?”

按照地址,阿贝终于找到了云霞绣庄。这是一家门面不大的店铺,但橱窗里陈列的绣品精致非常,看得出店主手艺高超。

她鼓起勇气走进店内。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正在柜台后整理丝线,见她进来,和蔼地问:“姑娘想买什么?”

阿贝取出齐啸云给的名片:“老板娘您好,是齐先生让我来的。说您这里可能需要人手...”

妇人接过名片看了看,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打量阿贝:“啸云那孩子介绍的?你和他什么关系?”

阿贝老实回答:“齐先生只是好心帮我。我初来沪上,无处可去,会做些绣活...”

老板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姓云,大家都叫我云姨。既然是他介绍的...你先拿点活计我看看手艺。”说着取出一块白绢和针线,“随便绣个什么。”

阿贝接过针线,想了想,手指灵活地动起来。不久,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渐渐在绢面上成形,虽只寥寥数针,却已显出生动气韵。

云姨看得眼睛一亮:“好灵巧的手!跟谁学的?”

“跟我阿娘学的。我们水乡的女子都会些绣活。”阿贝轻声回答。

云姨满意地点头:“正好我接了一批急活,缺人手。包吃住,工钱按件计,愿意吗?”

阿贝几乎喜极而泣:“愿意!谢谢云姨!”

云姨带她穿过店铺,来到后院。一个小房间虽然简陋,但干净整洁。

“你就住这里吧。明天开始上工。”云姨说着,忽然注意到阿贝手中的半块玉佩,“这玉佩...”

阿贝下意识地握紧玉佩:“家传的。”

云姨眼神微动,却没多问,只点点头:“收好吧,沪上不太平,贵重物品要放好。”

那一夜,阿贝睡在陌生的床上,怀中紧紧揣着那半块玉佩。窗外是沪上不夜的灯火,远处隐约传来歌舞厅的乐声。

她想起病榻上的父亲,家中的母亲,想起神秘莫测的齐先生,想起那块似乎隐藏着秘密的玉佩...

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她默默祈祷:爹,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挣够钱救您。

月光从窗口洒入,照在她疲惫而坚定的面庞上。半块玉佩从她松开的手中滑出,在月光下泛着温润而神秘的光泽。

沪上的第一个夜晚,漫长而难忘。但阿贝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她漫长旅程的开始。命运的齿轮,才刚刚开始转动。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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