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战,彻底改变了整个宇宙的万族格局!人族,以无可争议的实力,奠定了其至高无上的霸主地位!再无任何种族,敢轻易挑衅人族的威严!而龙族,则成为了人族霸权最醒目的注脚,也是人族力量最直接的象征!
想到这些波澜壮阔、决定种族命运的往事,老人的眼中,不禁有了一丝追忆与恍惚。那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岁月;那执掌乾坤,定鼎星海的豪情;那为了族群延续,不惜以身犯险、血战祖神的决绝……仿佛都还在昨日。
然而……
“多少万亿年过去了……”老人发出一声悠长的、仿佛贯穿了时光的叹息。
他的**,早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腐朽、归墟,化为了宇宙的尘埃。如今,这残留的,不过是他当年未完全消散的、凝聚了毕生修为与不屈意志的一缕残魂,一道执念。
或许,连意志都算不上那么完整了。记忆在流逝,力量在消散。
就连他自己现在的存在状态,他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清到底是一个怎么回事。是残魂?是执念所化的幽灵?也或许,真的只是一道固执地留存于世间的、不甘彻底湮灭的影身?
他低头,轻轻抚摸着那悬浮在面前的、由龙族祖神心脏为核心打造的“时空之遗”吊坠。指尖虽然是虚幻的,但那吊坠却仿佛能感受到创造者的触摸,隐隐颤抖起来,散发出更加柔和而亲切的空间波动,与老人作为回应,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与忠诚,仿佛在低语着那段被尘封的、属于他们共同的辉煌与牺牲。
感受到吊坠的回应,老人的眼中,再次看向地上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苏铭时,不由得多了了一丝之前未曾有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
那其中,不仅仅只是因为苏铭是人族的后辈,在这陌生的、似乎人族已然式微(从苏铭独自闯荡和末世的景象推断)的时代,看到一个流淌着人族血脉的后起之秀,本身就带有一丝欣慰。
而且,是因为一种莫名的、仿佛源自血脉深处的相连之感!这吊坠,是他心血所铸,某种程度上,可以视为他生命的另一种延续。而苏铭,作为吊坠的现任主人,长期佩戴、使用,甚至以其为核心构建了生命空间,无形中早已与这吊坠,也与吊坠中蕴含的那一丝属于他(始皇)的本源气息,产生了深刻的联系。这种联系,让老人看待苏铭时,恍惚间,竟有几分看待自己血脉后裔、传承者的感觉。
“好好好!”
老人连道了好几声“好”,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与一丝释然。能看到自己的“作品”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同族的传承者,能在无尽的岁月后,再次感受到人族血脉的波动,这对他这道即将彻底消散的残念而言,是一种莫大的慰藉。
但随即,他的语气又带上了一丝落寞与无奈。
“只是……这后辈来的,太晚了啊……”
“我老头子……也没剩下什么东西了。”
他环顾四周,这帝陵虽是他沉眠之地,但除了这具承载他最后意志的棺椁和这片星空虚影,早已空空如也。所有的陪葬,所有的底蕴,或许早已在岁月中化为了乌有,或许在他当年征战时就已消耗殆尽。
“这个身躯,也早已经腐朽不堪,连一道完整的神通,恐怕都无法再施展几次了。”他低头看着自己那越发虚幻、仿佛随时会随风飘散的手掌。
老人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他的目光,再次变得无比深邃,仿佛穿透了帝陵,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那遥远的过去,也看到了……某种可能的未来。
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色,有挣扎,有不舍,但最终,都化为了一种决绝的平静。
他似乎是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一个关乎他最后存在意义,也关乎眼前这个昏迷后辈,甚至可能关乎遥远未来人族命运的决定。
“我老头子既然已经归墟,尘归尘,土归土……”他低声自语,仿佛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向某个冥冥中的存在宣告。
“那就……为人族,燃尽这最后一丝价值吧!”
话音落下,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超越了当前宇宙理解范畴的玄奥气息,从他那虚幻的身体内弥漫开来。那不是能量的波动,更像是……某种本源法则的显现!
他用一种未知的、闪烁着混沌色泽的法则丝线,轻轻裹起地上昏迷的苏铭。那丝线温柔而坚定,仿佛怕伤到这脆弱的后辈,却又蕴含着无法抗拒的力量。
然后,他一步跨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撕裂空间的波动。就仿佛他只是平常地迈出了一步。
但这一步之下,周围的景象瞬间模糊、扭曲!廊道、壁画、残存的禁制光芒……一切都在飞速后退、消散!
下一刻,他便带着被法则丝线包裹的苏铭,出现在了他最初苏醒的那个地方——帝陵最核心的主室!那片浩瀚星空虚影之下,那具巨大、漆黑、镇压万古的棺椁之前!
将苏铭轻轻放置在星空虚影之中,任由那微弱的星辰之力滋养着他那残破的身体和灵魂。老人(始皇残魂)则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悬浮跟随而来的“时空之遗”吊坠,也投向了棺椁之下,那更深层次的、连接着此方帝陵乃至更广阔天地的……核心枢纽。
他知道,他最后的时间,不多了。他要用这残存的一切,为这个意外闯入的人族后辈,也为那不知飘向何方的人族未来,留下一点……真正的火种。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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