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阳已至,阁内众人纷纷起身,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拱手道贺:
“恭贺明阳真人金丹大成!”
“真人年少有为,实乃吾辈楷模!”
“吴越修真界又添栋梁,可喜可贺!”
这时,一位身着太极道袍、气息凌厉的中年修士越众而出,正是吴越国三大宗门之一太乙宗的代表。
“明阳真人,贫道玄一,奉本宗两仪真君之命,特来道贺。真君有言,真人年少有为,丹成完美,若日后有暇,欢迎来我太乙宗论剑峰一叙,品茶论道,想必别有一番收获。”
这话看似是寻常邀请,但出自元婴真君之口,由太乙宗代表当众说出,其中蕴含的招揽与结交之意,顿时引得在场众人侧目,心中各自盘算。
紧接着,一位身着星辰道袍、气质缥缈的女修亦上前,她是星河宫的金丹真人,声音清冷:
“星都真君亦有关注真人,言真人根基扎实,气象不凡,望好生修行,勿负天赋。”
能得到另两位元婴真君如此点评,已是极高的认可。
随后,一位身着水蓝色宫装、面容冷艳、气息却已达金丹巅峰的女修缓步上前,上前道贺:
“明阳真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令人钦佩。若他日路过水月宗,欢迎前来做客。”
她话语简洁,却自有一番气度。
直到轮到合欢宗时,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合欢宗宗主月清瑶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改往日妩媚妖娆之风月,特意换了一身月白色宫装,更显雍容华贵。
她嫣然一笑:
“久闻明阳真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卓绝,名不虚传。如此年纪便已结丹,真是让我等汗颜。”
说着,她微微侧身,示意身后一位少女上前见礼。
安玲珑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袭水蓝色长裙,身姿窈窕,容颜绝丽。
她微微垂首,声音轻柔:
“合欢宗圣女安玲珑,恭喜明阳真人证道金丹,愿真人道途坦荡,早证元婴。”
那含羞带怯、我见犹怜的模样,配合其天生魅骨,顿时让阁内不少定力稍差的年轻修士看直了眼,心神摇曳。
“月宗主过奖了。”韩阳不卑不亢回礼,目光在月清瑶身上礼貌性停留一瞬,便转向他处,那筑基女修看都不看一眼。
这一细节被月清瑶看在眼里,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转而道:
“我合欢宗于阴阳调和、双修大道上颇有些独到心得,最擅助人稳固境界,感悟天道。明阳真人初成金丹,正是需要稳固根基之时,若是真人有兴趣,我合欢宗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清瑶本人必当竭诚以待。”
这话说得含蓄,但在场都是明白人,顿时引来一阵暧昧的低笑。
不少年轻修士看向韩阳的眼神,充满了羡慕,合欢宗女子不仅貌美,且精通双修秘术,若能得其相助,对稳固境界、提升修为确实大有裨益。
韩阳面不改色:“多谢宗主美意,韩某无心于此。”
他心中却暗自吐槽:一个几百岁的金丹真人,如今却对一个刚结丹的后辈如此“热情”,说什么稳固境界,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等“老牛吃嫩草”的意图,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月清瑶闻言,非但没有露出失望之色,反而笑得更加明媚:“真人果然道心坚定,难怪能在如此年纪结丹。不过...”
“修行路长,何必急着把话说满。若是他日真人改变主意,我合欢宗随时欢迎。”
韩阳不再多言,只是微微颔首,便转身应对其他前来道贺的修士。
月清瑶将韩阳的反应尽收眼底,非但不恼,眼中的兴趣反而更浓。
她掩唇轻笑:“既然如此,那妾身就不强求了。不过日后真人在修行上若遇到什么难题,我合欢宗依然愿意结交韩真人这样的青年才俊。”
说罢,她优雅施了一礼,带着安玲珑翩然离去,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
接下来,各个宗门、世家代表纷纷上前道贺,韩阳一一应对得体。
韩阳将这些人的神态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这些人表面上是在道贺,实际上各怀心思。
有的想拉拢,有的想联姻,还有的纯粹是来探探虚实。
待所有代表皆已见过,韩阳拱手环视一周,朗声道:
“诸位道友客气了。”
“韩某能有今日,全赖宗门栽培。日后还望各位道友多多指教。”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立场,又给足了众人面子。
三个小时的会见结束后,韩阳揉了揉发酸的眉心。这种应酬比修炼还要累人。
“总算是结束了……”韩阳心中暗忖。
“不过,这番应酬虽是劳神,却是必不可少的一课。”
从今日起,他“明阳真人”的道号将正式传遍吴越修真界,他也真正踏入了这个由高阶修士组成的核心圈子。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金丹修士就那么多,数百年下来,彼此之间早已形成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说小也不小,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利益交织,关系微妙。
今日到场之人,无论其背后宗门与白云宗关系亲疏,未来都难免会有交集,或是合作,或是竞争,甚至可能是冲突。
提前混个脸熟,了解其性情做派,总好过日后相见不相识。
正当韩阳准备离开,先前那位内门长老再次出现,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朗声道:
“有劳诸位真人、道友久候,庆典酒宴已然备妥,请诸位移步揽月阁宴会厅,我等当共饮一杯,为明阳真人贺,为白云宗贺!”
众人闻言,纷纷笑着附和,气氛再次热闹起来。
在宗门长老的引导下,一道道流光掠向揽月阁。
宴会厅内早已布置得富丽堂皇,灵果仙酿陈列,香气四溢。
最重要的核心区域,自然是留给各位金丹真人的主桌。
韩阳作为今日的主角,被径直引至主位落座。
这与之前他还是筑基弟子时,只能与相熟的宋师兄等人在偏席开怀畅饮、大快朵颐的情景截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