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唐宋诗词的河流 第125章 韦庄:那年江南花下的艳姬,(3/3)

几天后,宫人发现谢娘倒在窗边,怀里还紧紧攥着那支银钗和词稿,人已经没气了。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可嘴角却微微上扬——或许在最后一刻,她又梦见了江南的花下,梦见了韦庄。

帝王的“补偿”与他的“终身遗憾”:这痛,要带一辈子

谢娘死讯传来的时候,韦庄正在处理政务。手下人小心翼翼地把消息告诉他,他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墨水洒了满桌,他半天没动,盯着桌子,眼神空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站起来,说:“备车,我要去宫里。”

他想见谢娘最后一面,王建没同意——“帝王的女人,死了就是死了,你一个臣子,不该见。”王建还觉得有点对不住韦庄,给了他很多赏赐,升了他的官,可这些,韦庄一点都不想要。

他回到家,把王建给的赏赐扔在一边,走到院子里的桃树下,捡起一片掉落的花瓣,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还是当年江南的味道,可那个陪他看桃花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那天晚上,他又写了一首词,可写了一半,就写不下去了——笔太重,心太痛,连“谢娘”两个字,都写得歪歪扭扭。他把词稿撕了,扔进火里,看着纸灰飘起来,像谢娘的影子,一点点消失在空气里。

后来,韦庄当了前蜀的宰相,位高权重,他再也没找过别的女人。有人劝他:“宰相大人,您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该找个伴儿了。”他摇摇头:“有谢娘在我心里,够了。”

他在成都的浣花溪边,建了一座小亭子,取名“忆谢亭”。每天处理完政务,他就去亭子里坐着,手里拿着那支从宫里讨回来的银钗(谢娘死后,宫人偷偷把银钗还给了他),一看就是一下午。

有时候,他会对着银钗说话:“谢娘,今天蜀地的桃花开了,比江南的艳,可你没看见;今天我写了首新词,想念给你听,你听不见了……”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

公元910年,韦庄七十四岁,病重卧床。临终前,他把那支银钗放在怀里,对身边的人说:“我死了以后,把我葬在忆谢亭旁边,我要陪着谢娘,下辈子,我还要在江南的花下,遇见她。”

韦庄死后,人们在他的枕下,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半首词,是《荷叶杯》的续写:

“记得那年花下,深夜,初识谢娘时。

水堂西面画帘垂,携手暗相期。……”

后面的字,被眼泪晕得看不清,可“谢娘”两个字,却写得格外用力。

千年后的“桃花泪”:这遗憾,藏在词里,痛了一辈子

现在再读韦庄的《荷叶杯》《女冠子》,你还觉得只是普通的情词吗?不是,那是他用眼泪写的“血泪账”,每一句都是“我想你”,每一个字都是“我遗憾”。

《唐才子传》里记载,谢娘绝食而死后,韦庄“终身不复近声色”——一辈子再也没碰过歌舞女色,因为在他心里,谢娘是唯一的,没人能代替。

有人说,韦庄太傻,为了一个女人,苦了一辈子;可也有人说,韦庄太深情,乱世里的感情本就脆弱,他却把这份感情,守了一辈子。

江南的桃花,每年春天都会开,开得艳,开得甜,可韦庄的桃花,早就谢了——谢在成都的宫墙里,谢在他的词稿里,谢在他一辈子的遗憾里。

后来,有人在忆谢亭旁边种了很多桃树,每年春天,桃花开得满亭都是,风吹过,花瓣落在韦庄的墓上,像在诉说着当年的故事。有路过的文人,看到这满亭的桃花,想起韦庄的词,忍不住叹口气:“那年江南花下客,此生无计悔多情。”

韦庄这辈子,当过宰相,写过“诗史”,成了“花间派”的代表,可他最想要的,不过是江南的画船,花下的谢娘,还有那句没实现的“一起看蜀地的桃花”。

这就是韦庄的“风流遗憾”——不是才子佳人的浪漫结局,是乱世里的身不由己,是相爱却不能相守的痛,是把一个人放在心里,痛了一辈子,也念了一辈子。

如果你去成都的浣花溪边,还能找到“忆谢亭”的遗址,旁边的桃树还在,每年春天都会开花。风吹过,花瓣飘下来,你仿佛能听见有人在轻声念:“记得那年花下,深夜,初识谢娘时……”

那是韦庄的声音,是他藏在词里的思念,是他这辈子,最痛彻的,风流遗憾。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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