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娘子:“……”
杨菁讪笑:“家里肯定越来越好,所谓低眉娶新妇,女要嫁高门,咱家愿与程家结亲,也不过仗着长辈们的交情,要我说再等个几年,他们哪里还高攀得起我们家阿绵?如今借机退了亲事才好,省得耽误。”
辛娘子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心里知道这丫头满嘴都是胡说八道,到底还是抹了把眼泪,打发她们老老实实去睡觉。
隔日的太阳照常升起。
杨菁一出门,就见谢风鸣揣着手正和巷子口的刘婆婆讲道理。
“您仔细看我的手环,这是我小时候佩戴的,现在已经摘不下了,想摘下只能摔碎它,所以,它是我的,不可能是您的。”
“我的,给我——”
刘婆婆死拽着谢风鸣的胳膊不撒手。
谢风鸣由着她拽,想了想又道:“您看玉环上的字,‘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看到‘风鸣’二字了没有,这就是我的名字。”
刘婆婆:“我的,我的!”
谢风鸣:“……我有人证,这玉环是我五岁那年,我母亲和嬷嬷为我打造,现在我就可以请嬷嬷来为我作证。”
刘婆婆:“我的!!”
杨菁想走来着,只是朝阳温柔,谢公子的表情也温柔,她的心肠同样忍不住柔软下来。
街边墙角杂草生,杨菁折了几叶编在一处,戴到手腕上,走过去往刘婆婆面前一递。
刘婆婆:“我的,给我!”
杨菁点点头:“是,您的。”
摘下草叶编的镯子往刘婆婆枯瘦如柴的手腕上一套,她老人家登时眉开眼笑,拄着拐杖,慢慢悠悠地沿着街巷徐徐而去。
杨菁抬头笑道:“刘婆婆儿孙都没了,前几年生了病,时好时歹,有时候就会这般犯起糊涂,卫所上下平日里对她也多有关照。好在她自己倒是会吃会喝,年轻时也攒下些银钱傍身,足够养老之用。”
谢风鸣和杨菁并肩走,低头看向青石板的地面,两个人的影子并合一处,好像两个人也贴得很近。
不知不觉就就走到卫所,杨菁一笑:“最近京里有头小牛摔死了,厨上买买了回来,这几日都吃牛肉包子,谢使不如一起尝尝?”
谢风鸣还没吃,已经感觉到**彻骨的香。
后门厨房香烟袅袅,两人正待过去,身后忽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杨菁一回头,就见程景面带薄怒,手里攥着张纸,看见杨菁,眸底将将喷火,压低声音道:“……菁娘,借一步说话。”
杨菁:“……”
和谢风鸣说了声,杨菁就领着程景往边上避一避,还不等她开口,程景把手里的那张纸一甩,怒道:“菁娘,我承认,和阿绵退婚这事我做得不妥,可错得是我,不是阿郑,你缘何这般羞辱她!”
杨菁皱眉,伸手接了程景手里的纸张,展开看了眼,心下顿时一跳。
程景气得眼珠子发红。
“我家阿郑是清白人家的好姑娘,何时做过歌姬、舞姬?你身为谛听的刀笔吏,怎能如此拿人家姑娘的名声玩笑?”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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