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满道:“细问之下,年格格处的侍女,家中是父亲先断腿,母亲生病,这腿是从何断的?只怕有待详查;再有那个乳母,她所生之女原本交给大嫂照顾,其嫂一年来一直照顾周详细致,是这个月小孩突然添病,迟迟不愈。两相结合,令人不得不疑。”
她道:“这事情我和佟嬷嬷商量着,都觉得不简单,不敢轻易做主,必得等爷的主意。”
雍亲王面容沉肃听完,道:“我叫张进去查,你不必担心了。”
“是。”宋满微松了一口气。
宋满又道:“事情回给爷,我也可以松心了,只是一点,那乳母的女孩儿如果真是被人算计生病,也算是无妄之灾,实在可怜,请爷叫大夫留心照顾一些吧。”
雍亲王眉目微舒,点点头,握一握她的手,是安抚之意,“你放心。”
其后没两日,雍亲王便问宋满,“你猜年氏处那侍女父亲的腿是怎么断的?”
宋满思忖一会,也没思路,雍亲王道:“是去赌场赌钱,先赢后输,欠到五百两银子,偿还不上,赌场的人好心,没来抢他家家私,只把他的腿打断了。其妻原有旧疾,为此事着急,也一病不起了。”
说完,冷笑一声,“下三滥的招数。”
宋满眉心微蹙,至于乳母的女孩儿,雍亲王道:“你不是叫庄东媳妇给了乳母赏钱,安置她回家吗?她们家已请到合适的大夫,孩子用了药,已经见好转了。”
宋满松了口气,“果然是有人动手脚?”她气道:“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真是可恨!”
雍亲王过了生气的劲儿,听她这样说,却忍不住笑了,“你这个性子,连骂人都骂不痛快。”
宋满瞪他,雍亲王笑着道:“瞧瞧,瞪人也像打情骂俏似的——好了,这件事我已有眉目,大张氏那里不用添人,倒是省心,年氏处,你不必操心了,自然有人给她补上。”
他说得风轻云淡,宋满似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好,我明白了。”她慢慢点头,雍亲王头贴她的肩,闭上眼休息,声音轻缓,“不怕,我心里有数,你只当不知道便是了。”
宋满慢慢抱紧他,“爷……”
“嗯?”雍亲王闭着眼,低低地问,有些懒散。
“只要咱们在一处,我什么都不怕。”宋满在他耳边,低声道:“咱们一家人,生死荣辱都在一起,只要你不抛下我,我就什么都不怕。只是你——胤禛,我恨自己无用,怎么什么都帮不上你,只会给你添麻烦。”
她抱紧雍亲王,雍亲王察觉到她的心疼与怜惜,好像被一床柔软的锦被包裹起来的感觉,眉心的褶皱也被熨平。
“你说自己是添麻烦的,有些人知道可要呕死了。”雍亲王闭着眼贴在宋满怀里,拍拍她的背,“好琅因,没有比你做得更好的了。让我抱抱你,抱抱你就好了,你帮上我的,比你想的要多得多,我不敢想,没有你该怎么办。”
宋满顺着他的背,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她的大A股。
这件事就此“翻篇”,左右是没人再提起了,一家人如常生活,最近天气晴好,还一起到郊外骑马打猎。
元晞在这种家庭活动中总是一骑绝尘,骑在马背上的身影潇洒明艳,雍亲王不禁感慨,“元晞嫁给谁,我都觉着委屈了咱们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