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千面:我的无限穿越录 江城穿越之面香里的烟火(2/4)

中层:放着制面耗材和备用工具,分了小格:有不同年份的面粉(1990 年代的小麦粉,留着做老配方馒头;新面粉,做家常面点)、老面肥(用陶碗装着,每天换一次水,“老面肥发的面比酵母香”)、红糖(块状的,做红糖馒头用)、猪油(熬豆沙馅用)、备用蒸笼布(棉制的,怕常用的蒸坏了)、面粉筛(筛面粉用,100 目,“筛过的面粉细,馒头绵”),最底层压着张纸条,是父亲 1985 年写的 “给老人做馍要软,给孩子做馍要甜,给年轻人做馍要筋道 —— 每个人的口味里都藏着日子,要懂,要细,要暖”。

下层:放着街坊预约的制面需求,每个都用淡米色棉布包着小纸条:“王阿姨:周六上午做红糖馒头,按 1988 年的配方;刘爷爷:周日下午做寿桃,要蒸软点;小夏:周五晚上做豆沙包,多放豆沙”,纸条上还留着街坊的笔迹,有的画着小笑脸,有的写着 “麻烦麦香了”,周麦香总说 “这些纸条比钱珍贵,看着心里暖,像街坊坐在我身边说‘麦香,我信你做的馍’”。

我整理货架时,总看见周麦香在揉面台旁忙 —— 给张奶奶做团圆饼时,她先把面粉倒在台面上,中间挖个坑,放进老面肥,“爸说‘老面肥要先捏碎,跟面粉混匀,面才发得好’”;然后用手指试水温,“今天天凉,用温水,30 度刚好,不烫老面肥”;和面时,她左手扶着面盆,右手揉面团,“揉 350 下,不多不少,揉到面团光滑不粘手”;醒面时,她用棉布盖在面团上,“醒 2.5 小时,让面团发得像棉花,蒸出来才绵”。张奶奶蹲在旁边看,手里拿着袋自己炒的豆沙,“麦香啊,还是你懂揉面,你爸当年做团圆饼,也是这么揉,350 下,一分不差,蒸出来的饼又软又甜”,周麦香也笑,眼里泛着光,像映着当年父亲揉面的身影:“您的日子金贵,这饼得做得甜甜软软的,中秋一家吃着团圆”。

给老郑做喜馍时,周麦香会先把醒好的面团分成小份,“每个 50g,做出来的喜馍大小刚好,20 个不多不少”;然后用枣木面杖擀成圆皮,包上少量豆沙馅,“别包太多,不然模具印不出花纹”;放进 “长命百岁” 模具里,轻轻按压,“按实点,花纹才清”;蒸前在花纹的 “长” 字和 “岁” 字里嵌上红枣,“爸说‘红枣代表喜庆,喜馍要有红才吉利’”;蒸 25 分钟后,喜馍出锅,麦香混着枣香飘满铺,“您看,花纹多清,跟当年您结婚的一样”。老郑凑过来看,眼泪掉在棉布上:“就是这模样!当年我结婚的喜馍,也是这花纹,街坊都问在哪做的,现在我儿子订婚,还能吃到,太谢谢了”,周麦香递给他块软布,“您拿好,别碰凉了,凉了就不绵了”。

上午 9 点制面高峰过了,周麦香会来杂货店买块糖糕 —— 老吴师傅按 1970 年代配方做的,面香浓,甜而不腻,“当年爸蒸完馒头,总来买两块,一块给我,一块他自己吃,说‘这糕像刚蒸的馒头,软和,甜得踏实’”。她付账时总会多给 5 毛钱,“老吴,你辛苦,凌晨就起来蒸,多给点买包烟”,老吴不要,她就说 “下次多放勺糖,当年的糕糖多,甜”。路过面坊时,她总会回头看一眼,确认老木柜关严了:“面粉怕潮,关严了能护着它们,这是爸教我的”。有次下雨,她忘了关柜门,赶紧跑回店里,用软布擦面粉,擦了半小时,“怕面粉受潮结块,这些面是街坊的馒头,不能坏”。

张奶奶总把自己炒的豆沙包在棉布里拿来:“麦香,我这豆沙炒好了,你帮我做团圆饼,还是按当年的‘油糖 1:2’,多放点心”;老郑帮她整理配方油纸本:“麦香啊,你这本子乱了,我帮你把 1980 年的喜馍配方放一起,当年我结婚的喜馍,就是你爸用这配方做的”;就连刚搬来的 00 后租客小孙,也会周末来帮她揉面团,“周奶奶,我帮您揉馒头,我妈妈说她小时候的满月馍,就是您做的,小兔子造型特别可爱”。小孙揉面团时,周麦香就在旁边教她认工具,“这是枣木面杖,你看这包浆,是你爷爷用了几十年养的;这是陶面盆,发面最匀”,小孙记完后,她还会让小孙闻一闻刚蒸好的馒头,“这麦香,是机器做不出来的,你要记住”。

有次社区搞 “烟火记忆展”,在广场搭了临时展架,周麦香带着父亲的枣木面杖和配方油纸本参展。当 1988 年母亲的红糖馒头配方和 1996 年的喜馍模具摆出来时,台下街坊都安静了,连孩子都不闹了,接着响起掌声,王阿姨擦着眼泪说 “这红糖馒头配方跟我当年坐月子吃的一样,揉 300 下,蒸出来又软又甜,现在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手艺了”。周麦香红了眼,却笑着说 “没想到爸当年的配方,现在还能让大家想起老日子的暖,以后我会帮更多人留住面香里的时光”。

二、面杖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麦香 —— 是刚揉好的面团泛出来的,指缝里还沾着点豆沙碎屑,是昨天和馅料时蹭的。我猛地睁开眼,“麦香面坊” 的暖光落在揉面台上,淡米色棉布上,张奶奶的中秋团圆饼面团正躺在那里,已经醒发得像棉花,透着淡淡的麦香;左手握着父亲传的枣木面杖,杖身的包浆温润贴着手心;右手捏着块木质刮板,刮板上还沾着点面粉;脖子上挂着块面杖吊坠,是孙女用父亲的旧面杖碎片做的,刻着 “麦香” 二字,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右手食指第一节有道淡疤,是 1999 年揉面时被刮板蹭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 —— 我变成了周麦香。

“哗啦”,门口的玉米穗被风吹得响,像父亲当年筛面粉的声音。我低头看着揉面台上的制面清单,第一条是 “6 点蒸张奶奶的团圆饼”,第二条是 “8 点做老郑的喜馍”,“得赶紧做,张奶奶等着中秋全家吃,老郑儿子明天订婚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