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千面:我的无限穿越录 江城穿越之分类筐里的温暖(2/4)

包里还有包薄荷糖,是最便宜的水果味,装在个旧糖盒里 —— 是小宇小时候吃饼干剩下的,现在用来装薄荷糖。夏天收废品出汗多,她就含一颗,说 “甜的能解乏,也能让脑子清醒点”;偶尔社区的小孩围过来看她收废品,她会掏出一颗,分给小孩,说 “慢点吃,别噎着”,小孩们都喜欢她,总喊她 “阿婆阿婆”,跟着她的三轮车跑。

最底下是包消毒湿巾,是社区医院发的,她每次收完废品,都会抽出一张擦手,擦得很仔细,从指尖到手腕,连指甲缝都擦到,再到小卖部买东西。有次她擦完手,我看见她的手背上有很多细纹,还有几道浅浅的伤口,是收废品时被纸壳划破的,她却笑着说 “小伤,不碍事,洗干净就好了”。

傍晚她收摊时,总会在小卖部买个馒头,有时加袋五毛钱的咸菜。我多给她个茶叶蛋,她却摆手,手指捏着馒头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用,一个馒头够了,省点钱给老伴买药,他的降压药快吃完了”。有次她孙子小宇打电话来,她蹲在小卖部门口的台阶上,声音放得很轻,像怕吵到别人:“娃,学费阿婆凑够了,你在学校好好读书,别担心家里,阿婆身体好着呢,能照顾你爷爷”。挂了电话,她摸了摸车把上的照片,手指在照片上小宇的脸上轻轻蹭了蹭,蹲了好久,才慢慢站起来,推着三轮车回家,背影在夕阳里拉得很长,像根瘦瘦的竹竿。

二、分类筐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指尖传来一阵粗糙的触感 —— 是铁钩柄上胶布的毛边!我猛地睁开眼,槐树叶的影子落在脸上,碎碎的。低头一看,自己蹲在 2 栋楼下的台阶上,手里攥着那根缠了胶布的铁钩,钩头还挂着片纸壳屑;左手的灰线手套磨破了洞,露出里面的蓝布补丁,掌心能感觉到手套的粗糙纹理;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领口有点松,带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 我变成了陈阿婆。

面前堆着刘爷爷的纸壳,有十几张,用绳子捆了半捆,旁边还放着个黑色的垃圾袋,袋子口有点漏,渗出点油污。身后传来三轮车的 “吱呀” 声,是风吹动车斗里的竹筐发出的,车把上的照片被风吹得轻轻晃,小宇的笑脸在阳光下很清晰。

“阿婆,麻烦你快点,我下午要去医院复查,得早点出门”,刘爷爷的声音从三楼传来,带着点沙哑,是他常年咳嗽的缘故。我赶紧应了声 “哎,马上就好”,刚想弯腰搬纸壳,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有根细针在扎 —— 是陈阿婆的旧伤,去年冬天扫雪时扭的,阴雨天就疼得厉害。

我摸了摸裤兜,手机在里面震动,是邻居张奶奶发来的微信,语音里带着点急:“阿婆,你家老伴醒了,该喂早上的药了,我帮你看着呢,你快点回来啊”。张奶奶是隔壁楼的,知道陈阿婆每天早上要给老伴喂药,有时陈阿婆收废品晚了,就会帮着照看一会儿。

我心里一慌,赶紧把铁钩放在台阶上,推着三轮车往家跑。三轮车有点沉,推的时候车把有点歪,得用点力气才能扶稳。家住在 1 栋一楼,门没锁,张奶奶在门口等着,看见我回来,赶紧说:“阿婆,你可回来了,老伴刚才想翻身,没翻过来,有点急”。

我走进屋,一股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旧方桌上,摆着老伴的药盒,用红、黄、蓝三色绳绑着,分别是早中晚的药 —— 红色绳是早上的降压药,黄色绳是中午的降糖药,蓝色绳是晚上的助眠药,是陈阿婆怕记错,特意用不同颜色的绳绑的。桌角还放着个搪瓷碗,里面是早上没喝完的小米粥,已经凉了。

老伴躺在床上,看见我回来,眼里亮了亮,想抬手却没力气,只能用眼睛跟着我动。我赶紧倒了杯温水,水温刚好,是张奶奶帮着倒的,放在床头的保温杯里。从红色绳绑的药盒里拿出两粒降压药,放在手心,蹲在床边,轻声说:“老伴,吃药了,张嘴”。

老伴慢慢张开嘴,我把药放进他嘴里,再递过温水,看着他咽下去。然后拿起放在床头的毛巾,是淡粉色的,用温水浸湿,拧干,轻轻帮他擦了擦脸 —— 从额头到下巴,动作尽量轻,怕弄疼他。擦完脸,我帮他翻了个身,让他侧躺着,这样他能舒服点,翻身时,后腰的疼又传来了,我忍不住 “嘶” 了一声,却赶紧忍住,怕老伴担心。

“你再躺会儿,我收完刘爷爷的纸壳就回来,给你热粥喝”,我摸了摸他的手,有点凉,给他盖好被子,把被角掖好,才又推着三轮车出门。出门时,张奶奶递给我个保温桶:“阿婆,这里面是我刚熬的玉米粥,你收完废品趁热喝,别饿坏了”,我接过保温桶,心里暖烘烘的,说了声 “谢谢”,就赶紧往 2 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