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光线从窗棂漏进来。
芸司遥额角的碎发被汗濡湿,贴在泛红的鬓边,随着微喘轻轻起伏。
颈间沁出的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滑,没入衣领时,带起她细微的一颤。
“小点声……”玄溟的声音贴着她耳边,气音混着粗重的喘息,“别叫出来,外面都是人。”
这里是禅医堂,又经历了一场争斗,来来往往的僧人并不少。
视线往下,床榻早已没了半分整洁,到处都是玄溟膝盖上的血,混杂着黏腻气味。
伤口彻底崩裂,玄溟膝盖上的血浸透了浅色纱布,正往床单上洇。
床榻上的锦被早已被汗湿得皱成一团,混着未干的血痕,黏在两人相贴的皮肤上。
“和尚,你——”
芸司遥刚要张口,玄溟的手已覆了上来。
“嘘——”
掌心沾着他自己的汗,带着点微凉的湿意,被她唇间呼出的热气烘得渐渐发烫。
芸司遥的唇瓣在他掌下轻轻动了动,汗湿的鬓发蹭过他掌心。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几个僧人在他门前停住。
“玄溟师兄,方才听闻堂内似有动静,您伤势如何?需不需要唤人来为您换药?”
玄溟的胸膛压着她的后背。
芸司遥猛地闭上眼,脊背上的薄汗瞬间沁透了衣料,却抵不过四肢百骸里那股轰然炸开的热流。
她的指尖死死攥着身下的锦被,指缝里的布料被绞得发皱。
可那点力气在席卷而来的浪潮里根本不值一提。
“咚咚”
门外的人久久得不到回应,疑惑道:“玄溟师兄?”
隔着湿透的衣料,芸司遥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皮肤下的温度,还有那同步起伏的心跳,一下下撞得人发慌。
她浑身发颤,挣扎时,手臂蹭过他汗湿的腰侧,那里的肌肉猛地绷紧,随即又放松下来,变成一种更紧的贴合。
玄溟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哑,他侧头,道:“不必,方才不慎碰倒了药碗,劳烦挂心,伤势无碍。我想一个人先休息会儿,不要让人来打扰。”
门外的僧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客气地应了声“师兄好生歇息”,便渐渐远去了。
芸司遥后背瞬间绷紧。
她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气音,旋即被她自己咬着唇咽了回去。
身体像被投入沸水的茶叶,不受控地蜷缩起来,又在下一秒被更汹涌的力道推着舒展。
每一寸肌肉都在战/栗,连带着尾椎骨都泛起一阵发麻的酥/软。
战//栗过后,骤然放松,瘫软。
“没事了。”他用气音哄她,另一只手撑在她身侧,指缝里也沁着汗。
“……他们走了。”
话音刚落,掌心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芸司遥低头,狠狠咬在了他掌心,带着股极致战栗后的狠劲,齿尖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玄溟的呼吸骤然一沉,却没抽手。
血珠很快从齿痕处冒出来,混着两人掌心的汗,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淌,滴落在她汗湿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