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当李善长开始不做人的时候,朱标和杨少峰善良得就像是两朵小白花。
“殿下,眼看着没几天就要过年,百姓家里也走动得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去工地上看一看?”
“据臣所知,工地上不仅有咱们大明的百姓,还有大量的棒子和猴子劳工。”
“这些劳工也是为咱们大明的发展作出了贡献的嘛。”
为了让官老爷们老老实实的当牛马,李善长竟然让朱标拿出一些酒肉衣衫做为赏赐,然后带领众多官老爷们去工地上看望劳工。
当然,看不看棒子猴子无所谓,主要是让官老爷们看看那些被发配辽东的罪官和乡绅。
然后,众多的官老爷们就彻底凌乱了。
低矮的窝棚?
比猪食强不了多少的饭食?
破破烂烂的衣裳?
哪怕是寒冬腊月,年根底下都不肯停工的工地?
我滴个亲娘七舅姥爷啊!
被发配辽东的官绅老爷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吃苦耐劳了?
“李相!李相救我!”
“李相!咱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同乡,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李相!下官知错,求你在上位面前替罪官美言几句吧!”
“……”
哀嚎声不绝于耳,李善长却恍若未闻,只是笑眯眯的带着一众官老爷们在工地上走过。
“他们睡的咋样儿?吃的咋样儿?干活累不累?”
一边走,李善长一边吩咐胡惟庸:“这些人再怎么说也是咱们大明的罪官,可以往死里用,但是他们的待遇不能太差,起码要比那些蛮子劳工强点儿。”
胡惟庸毫不迟疑的点头应是:“李相放心,他们住的地方虽然说不上太好,却也不算太差,起码没有那么多的蛇虫鼠蚁。”
“吃喝方面也是,万寿圣节和正旦、冬至都能吃上肉菜。”
“还有做工方面,他们所要做的活计,要比蛮子劳工们轻松许多,轻易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跟在李善长身后的一众官老爷们,差点儿被胡惟庸给气笑。
原本以为杨癫疯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高手。
想不到胡惟庸比他杨癫疯还要更胜一筹。
没有那么多蛇虫鼠蚁,意味着肯定有蛇虫鼠蚁。
所谓的肉菜,多半就是一锅菜里放上一根骨头,骨头上有没有肉都不一定。
比蛮子劳工轻松,就意味着肯定比大明百姓累,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人。
尤其是一想到官绅老爷们刚刚像疯狂一样抢食酒肉的场面,一众官老爷们就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然而就在官老爷们暗自吐槽时,李善长却是捋着胡须长叹一声,“你说,要是他们好好做官,没有行差踏错,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随着李善长的话音落下,朱标当即就伸手拽了拽杨少峰,“姐夫,李相这是在指桑骂槐是吧?”
杨少峰轻轻啧了一声。
指桑骂槐?
不。
他这是指着官老爷们的鼻子在说,“你们不好好当牛做马,下场就跟他们一样”!
属于典型的杀鸡儆猴。
……
李善长在辽东忙着杀鸡儆猴,身为宁阳常务副知县的陈墨则是在宁阳县衙里,给刘三十二等社长、闾长们里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