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锐平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显然对这个选择很满意。
“南洋产的盘尼西林……好东西啊,比大黄鱼还硬。看来龙泽汇这南货的买卖,油水比我想象的还要厚。”
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余玉泽身边,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玉泽啊,你跟了我也有些年头了,你办事,我放心。”
他叹了口气,语气忽然变得推心置腹起来:
“不瞒你说,这抗战都熬了快八年了,哥哥我是真穷怕了啊。上头天天喊精忠报国,可底下人总不能喝西北风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老话,糙是糙了点,理不糙。”
他踱步到窗边,看着外面暮色中的春城:
“你呀,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光埋头干活,也得为自己以后打算打算。别的不说,先把养老的小金库攒足了。这乱世,什么都靠不住,只有自己裤兜里的实在钱,那才是真的。”
他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余玉泽:
“你替我办事,辛苦,风险也大。该往自己口袋里揣的时候,别手软,手脚干净点就行。真到了风声紧、不对劲的那一天……”
沈处长压低声音,指了指南方:
“咱们爷们也有条退路,往南边一跑,南洋、或者转道去海外其他地方,天高皇帝远,凭着攒下的家底,照样吃香喝辣,逍遥快活。”
余玉泽脸上立刻堆起憨厚甚至有点木讷的笑容,连连点头,摆出一副人畜无害、全凭处座栽培的样子:
“处座您言重了,玉泽能有今天,全靠您提携。为您办事是份内的事,不敢有别的想法。以后的路,还得处处座您多指点。”
他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处长这番话,三分是真觉得他这个秘书可靠在拉拢,七分是在试探和敲打,既让他捞好处封他的嘴,又暗示他别吃相太难看,更别想甩开自己单干。
这军统春城站里的水,深着呢。
只不过沈处长绝对想不到,他这位专门替他捞钱的‘童子’,竟然会是北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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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民国倒卖南货的生意实在太赚钱,后方阔太太的消费能力又实在太高。
这导致不仅四大家族下场,就连地方军队和军统跟中统都眼红的很,想要分一杯羹。
不过张弛对此倒不甚在意,只要不腐化到他这边,民国那边各派势力不管怎么闹,赚钱的都是南洋的商家。
传统的棉布之类的产量还要受限于棉花的种植面积,还有棉种的问题。
因此张弛干脆开始搞精品化,品牌化。
先把大师设计,限量定制款的概念打出去,为日后在冷战中的奢侈品市场分一杯羹,打下伏笔。
与棉布相比,化纤,只要新增设备和石油炼化产量跟得上,就可以快速增产扩张。
看着报告上节节攀升的数据,张弛也不得不感慨,靠着化纤弯道超车这步棋,走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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