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
甘宁进了营帐,苏飞一下就扑到了他身前,匍匐在地大礼请求,满脸泪水忍耐不得半分,嚎啕道:“兴霸,兴霸!!你在扬州得了功绩,威名盖四海,可我家中妻小却生死难料!”
苏飞捶着胸口,声情并茂,说得沈弥、娄发都是一脸难色。
他们也明白,苏君家人被胁迫,渡江而来,这肯定是给刘表当说客来的,想要让兴霸撤军,或者是调防。
“兄长是如何过江来的?”
甘宁未曾回应,而是率先问了渡江的路途,他想知道是否有小道秘径可以渡江,这若是被人偷袭,日后损失可就不止几条人命了。
苏飞迟疑了一下,慌忙道:“我,我是随客船而来,躲在船舱方可通行,你就别问了!”
“嗯,某明白了。”
这么一说,甘宁就完全明白了,最近能通行的客商船只可不走这条水路,只有君侯嘱咐过的那艘载着黄忠父子的船只。
想来,是跟着这艘船来的。
“兄长你对宁有恩,你想要做什么,直说便是。那刘表想派你来做什么?”
“兴霸,我主请我渡江,便是想两家说和,在淮河养民无数,不可因战事而截流,且罢兵休养如何?若我能立此功绩,回去亦好交代。”
“兄长说的这叫什么话!”甘宁满脸为难,转身背对苏飞,不悦的道:“某得军令,便是攻破襄阳,如今得此据守,大功就在此一役,竟是要我撤军?!”
“我又如何应对军令?军令如山,我一营的兄弟难道都要因此受罚不成?”
“兄长的家人固然重要,吾营中兄弟就不重要吗?”
帐内安静了很久,这话说来也是掷地有声,让苏飞不敢再多言,迟疑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那,那不退兵马,不撤船营,只让兴霸退守别处,让他人来此可否?”
“兄,实在不忍和兴霸生死拼杀!”
苏飞再次匍匐下去,诚恳请求。
甘宁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这话,你这话……唉,也罢,我若是退守换防,无非是少一桩功绩而已!待我去禀报君侯,若我换走能够救下兄长全家,也算是还了当年照料之恩情!”
“若非是兄长,宁不会有今日!”
甘宁声音略显粗莽,将人扶起来之后拍了拍肩膀,哼声道:“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今日在帐下设酒,兄长喝酒压压惊吓,不急着回去。”
“好,好,多谢,多谢兴霸!”
苏飞亦是朝着沈弥、娄发投去感激的目光。
三兄弟出来之后一商议,都觉得不是滋味。
“这个节骨眼,可惜了。”
“再有数月,必然攻至襄阳城下!”
“兴霸,你真要换防?”
“就算是换了,君侯可是已经回扬州了,怎会放弃攻略襄阳的机会呢?我们占此江夏不就是为了进军荆北么。”
甘宁左右看了看,干脆的道:“不必多说了,事已至此,还兄长恩情便是,只怕……只怕君侯觉得我等优柔寡断,不是领军之大才。”
“唉。”
……
“好事啊,”许泽正在泡脚,听甘宁来禀报,特意鞋都不穿就跑了出来,一边拉着甘宁一边听,脸上甚至还有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