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盟军者,必以诚相待。”
“既是确立主公为大将军,当奉钱粮之数为明,不可藏之以私。”
“在下认为,趁此春时,应当请西凉、荆州、益州分别遣使,再请塞外乌桓单于,共同商议大计,否则皆为私计,与以往无二,终为曹逐个击破也。”
沮授一番话,已是让人连连点头。
袁绍更是深叹一口气,想起了当年联盟讨董的时候,那时,所有人都藏着心思,所想的应该是击退董卓之后如何瓜分功绩。
只因,董贼之势并非不可敌也,但如今不同,曹操拥兵百万,麾下能人无数,占据朝堂大义拥立不正天子,几乎将局势占尽。
若是再有私心,彼此勾心斗角,绝对没有反颓为胜的可能。
沮授接着道:“而今,江东与许泽交好,南方攻至南越,乃至交趾。而许泽之势,扩张至荆州之南,荆南地广人稀,山川繁复,乃是难守之地,其必用略荆北,企图占据襄阳。”
“去年之秋,许都天子发檄文讨荆州刘表,已将刘表逼入了不臣之境地,使得其不得不投身他处,寻求同盟,如今以他为主正是兵法之理。”
“曹、许争权恐为大势,曹氏宗亲多在北方,我们只需以收复冀州为主,牵扯曹军宗亲兵力,不求速胜只求割据,而远乱扬州、荆州,散布流言,如此离间曹许二人,使得南北交战不顺,二人必生嫌隙,军资难分。”
“趁此时机,助张鲁、马腾取定汉中,进逼成都,先下物产丰富之益州,则有后兴之地也。”
“若能如此,得胜便是定局。”
“说得好。”
“军师所言极是。”
“监军大才,如此局势清晰明了,若能逐步达成,必可扭转局面。”
“许都非是中兴正统之地,此次定能拨乱反正!”
“好一个拨乱反正!”
几名谋臣相继附和,众人的兴致也都调动了起来,沮授明晰局势之后,一瞬间也清楚许都并非是不能战胜。
接着,七嘴八舌的又说了几句,将前几年豫州府库被掏空的事也都说了出来,众人忽然觉得许都朝堂其实腐朽得很。
乍看之下是国库,其实都变成了钱财被曹氏、许泽等人掏走,曹氏宗亲将之作为军费,充粮扩军,而许泽则是将这些钱财变成功绩,在南方建立了不可动摇的民众信誉。
这两族人,都可谓是窃国者。
如此腐朽,怎能不生大乱?
“哼,”袁绍轻笑了一声,扫视众人道:“诸位正可依计行事,先请西凉、益州、荆州派遣使者来共商大计,定下盟约。”
“未来如何,就看此战了。”
……
荆州,襄阳。
“黄忠不在任上。”
蔡瑁向刘表回报,惹得刘表苍老的面容上浮现些许怒色。
“又不在!”
刘表对这个老将当真是恨铁不成钢,黄氏旁支,本来在军中卓有威望,擅骑术、箭术,能征善战,早年在除宗贼时立下过汗马功劳。
却没想到,因为一个子嗣,奔波十年而不理军务,导致几次遭到贬黜,如今仍还疯魔于此事,如今大敌当前,又不在。
“他去了何处?”
刘表绷着脸,压低了声音,可见其怒火中烧到何等地步。
蔡瑁抬头悄悄看了眼,迟疑道:“好像,好像朝着荆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