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狼虎已开血盆口,欲置朝臣一命休;
楚僖得意忘形态,朝廷及时降圣旨。
苻蹬智取救权翼,汪鼗邀功身异首。
琪琳大仇当以报,王猛长安散大网。
王当下潜到谷底,匍匐在草丛中静观,发现是当时被捆绑在松树上的那个兵痞不知何时摆脱束缚带来官兵正准备押着段氏和阿滢朝山下转移,从行进方向分析判断来看,是朝着山洞方向而去的。阿滢一边被两名兵痞推搡着往前走,一边哭哭啼啼吵闹个不停。
段氏也在大骂这个兵痞不得好死,痛骂肃酉为非作歹伤尽天良,若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肃酉嘲笑道:“臭娘们,你要报仇,只好留待到阴曹地府去告状去了?到时,本爷还不一定赶去应诉的呢?”
王当仔细观察了许久,发现这一拔官兵人数并不算太多,从若隐若现的火把数来分析,但至少也有五十多号的人吧?自己根本无法在这么多敌人阵营中救出段氏母女,这使王当焦急万分。段氏母女是必须要营救的,王当开始绞尽脑汁,依然想不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进行营救,只好暗中先跟随在后面,以待时机出现。
段氏为了拖延时间给权翼他们创造逃脱时间,因此,在官兵押解她俩前往山洞的跋涉过程中故意放慢脚步,官兵在后面一路推搡着她们前行,加上天黑看不见任何东西,行动受到了极大的阻碍。肃酉早已看穿了段氏的心思,于是,他疾步走到曾豹的身边,附耳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话。
曾豹不停地点头,待肃酉说完话,立即做出一个决定,他命令队伍分成两组,一组由肃酉带路,火速摆脱段氏母女向山洞方向急行军,为的是尽快赶到那里去追击权翼他们。另外留下三名士兵,按照前、中、后位置押着段氏两人在后面殿后跟进。
肃酉此时犹如一只狡猾的猿猴,带着官兵行动灵活了许多,很快这支队伍就翻越山梁不见了踪影。
王当心里乐坏了,如此这般,岂不是是自己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盘算着如何伺机下手。机会终于来了,走在最后的那个倒霉蛋由于天太黑,脚下不知被树枝还是藤曼给磕拌了一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嘴巴里直喊着哎哟、哎哟疼死我了的话。
前面的那个随之也开始谩骂起来,“阿狗,你他妈的,摔跤就摔跤,喊什么喊?快给老子跟上去。”
喊了数遍,发觉阿狗都没有反应,于是就停下来朝隔着阿滢一人的另一个士兵喊话,“方荪,你朝后面查查看,阿狗他怎么啦?总不至于一跤就被摔死了的不成?”
中间那个叫方荪的士兵于是就停下脚步往后面观察,发现段氏和阿狗两人都不见了踪影,赶紧向第一个人汇报,“头儿,不好了,他们两人都不见了?”
两人手持大砍刀立即全神贯注一前一后望后面搜索。王当埋伏在走在前面方荪的左侧,趁机朝眼前的方荪劈头盖脑砍了下来,于此同时,后面那个士兵的大砍刀同时也朝王当肩膀上狠劈了下来。
王当忍受住右肩的剧烈疼痛,奋力抽出刀朝后面的士兵肚子里刺去。
段氏和阿滢围住王当哭泣,王当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笑着对段氏说:“嫂子,且别管我,赶紧过去与权将军他们回合,尽···尽快脱离官兵···”还没说完话就死在了段氏面前。
段氏从身上扯下一块白布系在一棵松树上,抱来许多松针将王当尸体覆盖起来,立即拉起阿滢的手,望了望天,就朝一个方向跋涉而去。
权翼三人在三棵松下已经等候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山麓依然一片静穆,不能再继续等待下去了,权翼望着身旁的俘虏和阿宝,脑子在飞速转动下去。
或许阿宝已经猜出了权翼的心思,不待权翼开口,阿宝就对权翼说,“权叔叔,咱们不能再继续在此呆下去了,叔叔带着霍叔叔马上走,这里情况我最熟识,让我留下来等待王叔叔和我娘他们吧?等到了,我会马上追上来的。”
权翼摇着头说,“阿宝,权叔叔不能冒险将你一个人留下来等你娘,咱们得先转移到安全地方再做打算,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你娘有王叔叔保护,肯定会安全无忧的。”
权翼背着霍琪琳押着蔡瑃,继续在深山中摸索前行。
楚僖接到曾豹的报告说手下已经找到了霍琪琳的下落,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该死的霍琪琳竟然至今还没有死,是被岭上一户猎户给救下来了,他已经火速带人前去围捕,因山林广袤希望及时得到将军的支援。
楚僖大喜,立即命令虎一营虎二营军士兵分两路人马朝狼虎山开拔,配合曾豹务必在天明前到达狼虎山围剿权翼和霍琪琳,他一再命令,若不能生擒就乱箭齐发,射死两人毁尸灭迹即可,毋须另行向其通报。如此兴师动众,难免不惊扰到潼关隘口的百姓,这也引起了潜伏到潼关隘口的王祁竑将军手下苻蹬等人的注意。经过仔细打听,得知这些官兵是前去狼虎山围堵匪盗的,其他情况一概不明。这些人一合计,觉得官兵前往狼虎山追缉霍琪琳的疑点最大,于是,他们很快也将自己的队伍分散成数个小组,分别跟随楚僖的官兵进山伺机动手救助霍琪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