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权翼和王当住宿在龚晏家一晚,肃酉就潜伏在茅草房附近,晚上,龚晏带着牛肉出门给隐藏在附近山洞的霍琪琳送过去,肃酉就一直跟在他身后,当确定了霍琪琳隐藏的方位后,大喜过望,立即下山去向曾豹他们报告,于是,曾豹就先派遣关内侯十几人随肃酉先行一步,他则等明日一大早前去楚府邀功报告去,请求楚僖增兵支援。
那天晚上,龚晏母亲听说家里来了客人,又不知道来者底细,叮嘱儿子多加提防。龚晏与母亲的对话被王当偶然听到,告诉了权翼,为了不引起龚晏的怀疑,权翼只好先暂时离开龚晏家,并没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龚晏,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才知,官兵会来得如此快速,几乎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兵分三路进行突袭,权翼和王当当时在旅途中被擒获还感到莫名其妙呢。
段氏此时过不上昏暗,仗着自己对山林地理的熟识,没命地朝自己家的方向穿行在密林深处,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回失散的女儿赶去与权翼他们汇合,尽快转移出山林。
段氏此刻恨死了肃酉,按照自己的设想,她决定在找到肃酉后一刀就结果了她,她才过不上权翼所谓的证人证据。
在离自己家不到百米的地方,段氏就放开喉咙在大声呼喊女儿的名字,可是,山谷里并没有女儿的回音,这使得段氏焦虑起来,她知道女儿对自己的声音应该是非常熟识的,即使此刻孤身一人陷入丛林黑暗之中,但母亲的呼唤无疑是最大的慰藉。
女儿没有反应,已经说明一个问题,至少女儿已经遇到了危险。而这种危险有两种情况,段氏不敢想象下去,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女儿都将会是凶多吉少。
段氏提着刀顺着权翼所指的那棵松树走过去,她心中喷着怒火,只要肃酉还被绑在树上,那她已经过不上权翼的千叮万嘱她都要将肃酉砍死用肃酉的头来祭奠自己的亡夫。
段氏对这里的环境是非常熟识的,即使在漆黑无月的今晚,她依然可以轻松找到那棵松树,只可惜,肃酉早已不在这里,段氏的脚踩到被砍刀砍断的绳子。
段氏内心感到一丝恐惧袭来,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结果,现在,肃酉的逃脱无疑给自己和权翼他们带来难以预料的灾难。肃酉会不会已经去向官兵报告并不清楚,但是,肃酉最大的危害远不止于此。他对这样的山林地貌同样烂熟于心,自己与之对决肯定毫无胜算,即使权翼和王当在此,恐也无法完胜与他。
而最要命的是肃酉在暗处,自己在明处,这又是一大不利的因素。段氏此时不能再放开喉咙呼唤阿滢了,在没有确定肃酉在不在此山之前,自己的每一个鲁莽行动都会给自己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
权翼两人在阿宝的带路下很快就找到了捆绑蔡瑃的松树,将蔡瑃押往三棵松地方等待段氏与阿滢前来汇合。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了,依然没有带到段氏她们两人,这样,权翼就对王当说:“王当,咱们不能继续在这里等待下去了,得尽快想办法采取行动,看来段氏是凶多吉少,这样吧,你和阿宝押着蔡瑃立即就转移,我去找段氏,不管这里发生什么情况,你都必须完成自己的任务。”
王当摇头说:“权叔,你是主心骨,这个任务只有你能够保证万无一失,王当绝不会先提前一步转移的,王当留下来等候段氏和阿滢,你带着阿宝先走。”
权翼说:“王当,你别争论了,无论是走是留,都不是轻轻松松的,你要服从我的命令,立即带着阿宝先走,这个任务可比留在这里等候段氏要艰巨许多。”
王当还是不肯执行权翼的任务,知道留在这里,要么成为楚僖的俘虏;要么受死,绝对没有第三种选择。
王当不听权翼的命令,知道这是王当下定了最后的决心,王当想留下权翼在王猛身边替王猛出谋划策,他自感自己的能力远没有权翼的大,牺牲自己总要比牺牲权翼来得划算。
权翼当然知道王当的心思,他如果真的留下王当,将活路留给自己,那真是无颜面对王丞相,毕竟王当是丞相的侄子,是这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
王当焦急起来,对权翼说:“权叔,现在是千钧一发的时候,那里有争论的功夫,你们赶紧走吧,要不然,恐怕真的一个也走不了了。”
权翼咬咬牙,走过去给王当一个拥抱,叮嘱道:“王当,万事冷静勤谨机灵一点,有机会一定要救出她们母女。”
王当笑着说:“放心吧,权叔,王当记住叔叔的话了,你们快走吧。”
权翼三人走后,王当在三棵松呆了不到一炷香时辰,就呆不下去了,他知道段氏若遇难自己待在这里也是徒劳,若段氏被肃酉抓走,那么现在唯一能够救出段氏的只有自己了。
想到此,王当立即提刀朝段氏茅舍的方向摸索行进,尽管山林一片漆黑,脚下荆棘丛生,行走艰难,与其等待,还不如主动出击。
前面山谷里传来鼎沸之声,王当侧耳细听,自觉不妙,加速攀上山崖,望见谷底人声鼎沸,火把将整个山谷照得贼亮,不必细想,曾豹的援兵到了。
但不知段氏母女脱险否?王当内心焦虑起来,他决定翻到山谷去看个究竟,若段氏母女身陷囹圄,那么,即使自己赴汤蹈火,都待舍死一搏,想法救出她们。如此一想,王当什么都不去想了,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这一下山,舍生取义,竟一语成谶!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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