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朝前方织网者射出一记超载灵矢,对方身躯顿时如浆果般爆裂,神识顷刻湮灭。
另一名织网者见心术无效,竟张螯扑来,却被护体罡气弹开。
林昭然抽出腰间的术法短杖直指其首:「何故设局?如实交代可免一死。」
对方毫无回应。
他这才尴尬发觉自己全心防状态下对方根本无法传讯。
刚撤去屏障,凄厉心念便灌入脑海:『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奉命引路!求您——』
短杖骤然亮起。
那织网者发出濒死般的尖啸,蜷作一团...却被突然生成的力场牢笼囚住。
此刻林昭然感知到更多织网者正从地道深处涌来,数量每息都在增加。
「该死!」他瞪了眼牢笼中颤抖的俘虏,转身朝地表疾奔。
人类速度本远胜织网者,理应能——
八道神识突然堵死退路。
林昭然急刹住脚步,十八名织网者已将他团团围住。
第一波六道神识冲击虽未破防,却震得他视野模糊踉跄后退。
正疑惑为何不全员齐攻,忽忆起「新儿」曾言:过猛的心神攻击会连敌人灵智一并摧毁。
第七波冲击接踵而至。
护心佩终于不堪重负,他跪倒在地,终于明悟对方意在生擒。
当第九波神识洪流碾碎最后防线时,剧痛如万刃剜脑。
他感觉肌肉被异物接管,记忆正被粗暴翻检。
混沌中忽见颈间指环——护心佩已碎,另一枚刻着...
「自毁符!」这个念头如惊雷劈开迷雾。
他凝聚最后神识灌向佩饰,即便后续三道心术将记忆搅得支离破碎,这个指令却如烙铁般深嵌灵台。
随着微弱的灵力波动,世界化作白炽。
永夜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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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过往无数次相同,林昭然再度在栖云镇的卧房中醒来。
只是这回没有林琪琪蹦跳着扰他清梦,窗外暮色沉沉而非晨光熹微。
——当然,还有那欲裂的头痛。这点绝不能忘。
房门吱呀轻启,熟悉的小脑袋怯生生探进来。
他眯着双眼望去,却见妹妹突然瞪圆了眼睛。
他下意识探出神识——
「嘶...」喉间挤出一声痛呼。
看来这招暂时使不得了。
「娘亲!哥哥醒了!」琪琪尖叫着冲下楼梯。
声浪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零碎记忆逐渐拼凑...重启才刚开始,自己怎会弄得这般狼狈?
最后记得的是...
剧痛伴着记忆汹涌袭来。那些背信弃义的孽畜!
「昭然?」母亲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
「无...无碍。」他含糊道,「就是头疼得紧。」
母亲忧心忡忡的面容映入眼帘。
他暗自苦笑,索性佯作茫然:「我这是怎么了?」
「你昏睡不醒。」母亲拭了拭眼角,「琪琪今早哭喊着说你被她害死了...大夫查不出症结,只说莫名昏厥。」
他微微颔首。
剑潜之网那群...等等?
「害死?」他猛地转头。
「我才没那么说!」琪琪捧着汤碗冲进来,「只是...那个...」
「莫慌。」他揉着额角,「你纵是蹦塌床板也伤不得我分毫。」
话出口便知不妙。
屋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你怎知我常这般闹你?」妹妹眯起眼睛。
「因...因你素来如此?」他急中生智岔开话头,「这汤可是给我的?」
「才不是每次...」琪琪气鼓鼓递过汤碗。
母亲探究的目光却仍如芒在背。
他狼吞虎咽时暗自盘算(神识受创不妨碍肠胃空空)。
这次轮回算是废了。
头痛怕要缠绵数周,母亲多半也不允他返天衍阁。
不如静养月余,顺带排查那群织网者可曾埋下暗桩...
抬眼迎上母女二人忧心忡忡的注视,他晃了晃见底的汤碗:
「可还有剩?」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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