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自荐以读心术相助,转念又按下此念:一则恐引怀圭猜忌,误了魂术正事;
二则自家读心术尚欠火候,若贸然显露却无功而返,徒惹人笑。
不若待下个轮回精进此道,再试不迟。
「无妨。」怀圭拂袖道,「且将议事延后一两日。待老夫料理完这桩事,自会遣苍铭传讯。」
「可。」林昭然耸肩,「只望前辈保重性命。那幕后之人既能调动这般阵仗,断不会就此罢手。」
「小友亦当心。」怀圭冷笑道:
「你这般『恰巧』卷入事端,着实蹊跷。若换作老夫是那布局者,必先除你这变数——恕我直言,你瞧着可比老夫好对付得多。」
林昭然无言以对,只拱手作别。
出得门来与苍铭略作交代,便径回客栈。
诸般纷扰,且待明日再决。
既得数日闲暇,林昭然决意再访银露。
怎料循记忆寻至那老巫婆草庐所在,但见空山寂寂——方位断不会错,周遭古松怪石皆与记忆吻合,偏生屋舍人影全无。
以他神识探查,既非幻术遮掩,亦无禁制扰心;大范围驱散术过后未见流光涟漪,纵步丈量昔日草庐地基所在,竟如踏寻常泥土。
这老妪究竟使的什么手段?
莫非是那等可随性隐现的洞天秘术?
无论那老妪使的何等神通,既无邀约,断难寻得门径。
念及上回在山中徘徊数日、几番遇险才得她现身,林昭然决意另辟蹊径。
当务之急,自是查访其余失踪魂术师的下落。
虽则怀圭这条线索最为紧要,但其余诸处亦不可轻忽。
趁等候怀圭传讯之际,他接连潜行至目标居所,以各类占卜术细细搜寻。
多亏了先前在曹坤那厮的「雅盗」行径中习得的本事——这些宅邸多半设有防入禁制与反占卜阵法,若在往日必叫他束手无策。
此番探查虽未得重大线索,却解了一桩疑惑——袭击者早在时光回溯开始前便已行动。
两处宅邸留有打斗痕迹,溯时术显示那是一个半月前的事;
而那擅破咒术的老妪居所,表面虽整洁如新,却教他窥见家具上修补术法的残痕,墙上更有潦草抹去的血渍——恰是回溯前三日所为。
林昭然暗谢邓俊贤所授占卜之术——若非此道,断难辨得这般蛛丝马迹。
趁搜查之便,他亦顺手牵羊——那老妪的破咒笔记保存完好,虽暂无用武之地,仍尽数收入囊中。
另有记载灵植方位与独门丹方的日志,暂且留待他日与墨玄参详。
那座遭劫的塔楼竟还藏着两处暗格:一者收着三柄上品战棍与成叠爆裂符,另者堆满明令禁售的杀伐术典籍——自然悉数笑纳。
其余宅邸虽亦有奇物,譬如那痴迷灵宠满屋魂契典籍与灵兽图谱,眼下却无意取用。
足足候了五日,方得怀圭传讯。
若非苍铭再三保证其友安好,只是被要事绊住,林昭然几要疑心那刺客已然得手。
此刻对坐案前,终得议及正事。
「劳你久候。」怀圭道,「那囚徒招供之事,牵连之广,实出老夫预料。」
「哦?」林昭然挑眉,「不知可否见告?」
「不可。」怀圭目含警示,「此非你该过问之事。」
「明白明白。」林昭然举手示弱。
实则他早已知晓——怀圭虽天生心防坚固,其友苍铭却不然。
这几日他缠着那化形高手打探消息,对方闭口不言处,便以神识窥其心绪。
原来那被擒术士竟是受雇于万珍商行主人,恰是曹坤上回欲诱他行窃(实为窥探)的目标。
更糟的是,此人不过马前卒,幕后主使乃当地权贵,竟能干涉衙役与行会调查。 </div>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