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个病有什么累的?”唐梨有些着急,“没看祖父都吐血了?这怎么等得了?”
“梨儿!”唐行知瞪她一眼,“你若这般性情,倒不如别进宫了!”
唐梨垂下头:“我就是心里着急,担心祖父的病。”
“再急也要稳得住!”
“梨儿知道了。”唐梨抹了下眼睛,“这云妃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按照地位,不管怎么看,她也该先给祖父您医治呢。她为何要推脱?”
唐行知躺下去,眯起眼睛:“看来,云妃娘娘是另有所图。”
“她要做什么?”
“等着吧。”唐行知闭上眼睛,“狼盯着猎物的时候,迟早是要露出獠牙的。”
唐梨听着,心里不免忐忑。
一直熬到傍晚,她得回宫了。
可是祖父的病越发严重,她怎么忍心走?
就在担忧不舍之极,管家提着衣衫下摆跑进来:“老爷,来,来了!”
“慌慌张张的,什么来了?”
“云,云妃娘娘!”
“什么?”唐行知萎靡不振的精神立即振奋了几分,“云妃娘娘亲自来了?”
“是呢,微服来的,只带了个随从,穿着便装。”
“还愣着干什么,快请!”
“哦!”
管家顾不上满头大汗,飞奔出去。
“她竟然亲自来了。”唐梨也满心疑惑不解,坐立难安的,时不时探头出去查看。
片刻后,管家领着一名身穿绿裙,带着帷帽的纤细女子走进来。
女子身边跟着个全身裹在黑衫里,只露出一双模糊不清眼睛的随从,挺拔宽肩,怀抱长剑,神秘利落,即便站在飘逸的绿裙女子身边,也让人忍不住把目光投在他身上。
唐行知知道这位传说中的云妃娘娘,就是滂沱山那个喜好穿绿裙戴帷帽的小先生,但从未亲眼见过。此时一见,也为她的超然出尘的气度所惊讶。
“快扶我起来拜见云妃娘娘!”唐行知挣扎。
“唐阁老快别多礼了。”向云疏笑盈盈的放下药箱,“真是对不住您老人家,我这身子也是不好,实在累着了,多歇了一阵子。才觉得好些,就赶紧过来了。”
唐行知感激道:“云妃娘娘千金之躯,还为老夫这把老骨头操心,实在是老臣的错。”
“您是内阁首辅,大乾的柱梁,朝廷都指着您呢。”向云疏笑道,“让我先给您诊脉。”
唐梨问:“云妃娘娘给范大人看病时不是不需要诊脉的吗?”
“梨儿,不得胡言乱语!”唐行知喝道。
向云疏看了眼唐梨,笑道:“唐姑娘坦率直接,这是优点,唐阁老不必生气。是这样的,唐阁老身份贵重,年纪也是最大的,我怕药量大了不够,药量小了伤唐阁老身子,所以要先号脉。一人一药嘛,唐阁老您说呢?”
“云妃娘娘说得有理,是老夫的孙女不懂事。”
“唐姑娘也是关心您老。”向云疏微笑着给他诊脉,片刻后,才放下手,说,“唐阁老想快些好,还是稳妥一些呢?”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若是想快些好,我就给您开一副对症的好方子,若是想稳妥,那就是另一幅方子。”
“那自然是要快些好。”
“要快些好,我得给唐阁老针灸,不过我最近也是心烦事儿多,恐怕没法集中精神为您老施针。”
来了,来了。
唐行知心知肚明,豺狼的獠牙就要露出来了!
呵。
唐行知在心里冷笑。
他这么大年纪了,混了一辈子,还能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女子手里栽了?
他挪了挪身子,打起精神应付:“不知云妃娘娘有什么难事,不妨说出来听听,也许老夫能帮得上忙呢。”
“唐阁老若是肯帮忙,那就实在太好了。”向云疏收起覆在唐行知手腕上的丝帕,慢条斯理的叠好,放到一旁,“我想做皇后。”
“咳!”
唐行知被口水呛了下。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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