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唐梨吃了一惊,“相互传染了?”
“传染也没这么传染的。”
“那到底太医怎么说呢?”
“孟太医来过了,一时也说不上来,只开了些药,看看情况再说。”
“什么庸医?”唐梨不满,“我看这里面一定有猫腻。祖父最近有什么仇家吗?”
“仇家?”唐行知呵呵笑起来,“我在官场浮沉几十年了,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亲朋故旧自然无数,但仇家又岂会少?”
“到底会是谁呢?”
“我一时也想不到。”唐行知抬手揉眉心,“我头疼得很。”
唐梨探他额头,惊叫:“祖父您发烧了!”
“又发烧啊?”唐行知皱着眉,“其他几人高热也都迟迟不退,这样可熬不下去。”
“您快回屋躺着,我去找孟太医来!”
“找他没用的。”唐行知摇摇头,“孟太医若是能治好我,就不会含糊其辞地敷衍。”
“那怎么办?”唐梨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找滂沱山的神医来,他们一定能治好祖父和其他大人的病!”
唐行知的神情变得古怪。
唐梨察觉出异常:“怎么了,祖父,有什么问题吗?您可是内阁首辅,料想无人敢拒绝给您医治。”
“滂沱山的人啊。”唐行知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
找谋反的反贼治病?
即便身处高位,也是会担心被弹劾的。
不过,虽然找不到大先生和二先生,还可以找其他人。
身为内阁首辅,唐行知很清楚滂沱山大先生和二先生造反的事儿,也知道所谓的云妃娘娘,就是滂沱山小先生这件事。
不过,那毕竟是云妃,皇上的妃嫔,怎么能随便给外臣治病呢。
唐行知正烦恼,管家进来回话:“老爷,四辅家的随从来了,说他家老爷的病好了,明儿就可以回内阁做事。”
“什么,范西晋的病好了?”
唐行知大吃一惊,连忙坐起身,“他怎么好的,请了哪个大夫看?”
管家说:“范家家丁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呢。”
“快说!”
“范家随从说,是云妃娘娘给范老爷医治好的。”管家眉飞色舞仿佛亲眼所见,“云妃娘娘医术了得,不用号脉,也不用施针,只远远看了一眼,开了几服药,一副药没喝完呢,这病就好了!”
唐行知惊讶:“竟有这种事?云妃娘娘亲自给老范治病?”
“说是范老爷病的厉害,眼看着没出的气儿了,云妃娘娘听说后,主动为他医治呢。”
唐行知想了想,问:“其余两家怎么样了?”
“也都病得厉害,听说次辅杨廷吐血了。”管家回答,“杨家也正打算求云妃娘娘赏药呢!”
唐行知怔了会,摆摆手:“继续打听着,有什么消息再来回我。”
“是,老爷。”
管家出去后,唐梨才开口:“祖父,这件事甚是古怪。”
“这我能不知道吗。”唐行知扶着额头躺下去,有些疲惫地呻吟了会,“这件事不简单啊。唉,我这头疼得厉害,脑子没法想事情。”
“我让人煎药来。”
“喝了也没什么用处,让我睡会。”
“祖父,实在不行,咱们也请云妃娘娘医治吧?”唐梨试探着说,“看您这么难受,梨儿于心不忍。”
“哼,我还没到那份上……”唐行知刚说完,忽然觉得喉头一阵腥甜,忍耐不住张口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吓得唐梨尖叫:“老天啊!祖父您吐血了,这可怎么办?”
唐行知看着自己吐出来的殷红的血,也呆住了,他愣愣看了后,连忙叫道:“管家,管家!”
“老爷,小的在,您吩咐。”
“递牌子进宫,求云妃娘娘赏药!”
“是,小人这就去!”
管家看见一地血,也慌了,急急忙忙跑走。
一个时辰后,在唐行知和唐梨的望眼欲穿中,管家回来了。
“药呢?”唐梨追问。
“没拿回来。”管家挠头,“小人在那边等了半天,里面出来人说,云妃娘娘今儿连续给两个大人医治,累着了,眼下正歇着。请老爷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