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话音刚落。
刘荣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
其身后,先前在永盛帝旁的太监躬身立在其一步之外。
“小侯爷,小侯爷,莫要再耽搁时间了,陛下催促您赶紧入内场呢。”
“陛下?”
叶玄微微皱眉,抬头望向高台。
便见永盛帝神情冷峻的正望着自己这边。
见自己看向他,眉头又是狠狠的一缩,脖子微微偏动了一下。
那意思不要太明显,便是赶紧催促他上台。
前一秒还一脸严肃的叶玄,当即脸上堆笑,点头哈腰一番。
而后急匆匆的向着主会场的高台快步行去。
一盏茶后
“臣叶玄,参见陛下,吾皇……“
“行了,别拜了,朕问你,为何来这么晚?”
叶玄有些懵逼的抬头,看向永盛帝。
心道,我为何来这么晚你心里不清楚吗?
老子昨夜折腾了半宿好不好。
“你是不是想说昨夜去了一趟宫中,很晚才睡?”
“呃……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的神情就是这般意思。”
“那……那陛下说是就是吧。臣昨夜的确很晚才睡,故而起的有些晚了。”
“那朕昨夜也很晚才睡,今日还不是辰时便到了这诗会赛场?”
永盛帝拉着长音,话音带着质问的口气。
我靠,无敌了!
我能跟你一样吗?
你是召见了我跟爷爷,几不回寝宫便睡。
我是拍马赶回叶府,还与几位祖母说了好一会话才睡。
再说,这几日我这又做牛又做马的,好一番劳累……
叶玄心中腹诽,却终究是嘴上不敢乱说。
“陛下乃真龙天子,身体康健,精神矍铄,非是常人所能及,更非臣所能比拟……”
“哼!少跟我溜须拍马!”
未等叶玄话音落下,永盛帝便冷哼了一声。
随后继续说道:“今日你迟到拖缓了今日诗会的行程,朕原本想要罢免了你入围决赛的资格,不过念在昨夜朕也有一些过错,便网开一面,不过既是迟到,总归是要有个说法的。”
“但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处罚臣?”
早在路上叶玄便清楚,永盛帝肯定会拿自己迟到说事。
处罚是肯定的,但免去自己的资格绝无可能。
此番作态,说白了就是给一众藩国人看的。
自然,各藩国也都应该明了。
他低头应声,眼角却是看向周遭的阿史那·胭脂和南晋柳如风以及云国的拓跋擎苍。
在这些人身后,各自聚集了不少在大靖求学亦或者在大靖生活游历的各国学子、书生以及名士,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各不相同。
不过大多都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
对于永盛帝这番话,没有表示出任何反对的情绪,也没有任何赞成。
就好似都在看永盛帝演一出独角戏一样。
“原本按照你先前全胜的战绩,今日你可与那墨家小子一般,等待最后三十人的角逐,但既然你迟到在先,朕便让你下场与下面这些排名靠后的学子们一同角逐,如何?”
此话一出。
周遭,原本坐在高台两侧温吞的一众人,眼神倏然变得雪亮。
永盛帝的这个决定着实有些超乎了大家的预料。
谁都清楚,永盛帝有志于将这次渭水诗会的诗魁留在大靖。
而经历了前段时间,国子监门前,柳生一人近乎横扫了大靖学子最后被叶玄力挽狂澜的一幕之后。
近乎所有的大靖人都将此次夺得诗魁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这种情况下,增加叶玄夺得诗魁把握最好的方式,就是通过一些手段,将其护送进最后的决赛。
可现在,永盛帝却让叶玄直接从这最后的三百名开始比,这无异于增加了他被淘汰的可能性。
毕竟,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纵然叶玄在文学造诣之上足够强悍,纵然其曾经一次次的战胜了对手。
可谁又能保证,这一次就不会阴沟里翻船呢?
更何况,这一次入围的三百人,俱是这天下最为精英的学子。
个个不凡,非是寻常之人。
“陛下,这万万不可。叶侍读虽是迟到,但并未实质性的影响今日诗会的进程,若陛下强行以此借口,让叶侍读从最基础的三百人大名单比起,恐招致我大靖学子们的怨言,还往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