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定了,乔斯特可以直接去找伊苏尔特执政官报道。”
以撒拍拍古滕堡的肩,坐上为自己准备好的马车。
“去巴伦图切利家。”
以撒指示车夫。
不一会儿,以撒到达一幢庄园,是典型的巴洛克式建筑。
仆役将以撒引进门,走过花园小径,穿过几扇绘着基督教神学画作的走廊,到达主人的会客厅。
主人是一个相当富有朝气的中年人,微笑的嘴角,乌黑色的眼睛,棕黑的头发,配上有些滑稽的鹰钩鼻。
面色和善而宽厚,似乎像一个农民。
他穿着红色教袍,头戴教帽,一手持十字架,一手翻着桌上的书。
以撒瞅了瞅,是柏拉图的《智者》。
精美的封面上绘有紫色双头鹰的标记。
“您好,尊敬的尼古拉红衣主教,来自远方的迷途旅客前来寻求您的指引。”
以撒以礼觐见,将姿态放得很低。
“您好!来自东方的兄弟,我听说了您在北非的壮举,为您感到高兴。”
托马索·巴伦图切利,教名尼古拉,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尼古拉五世,中世纪的最后一位教皇,文艺复兴时期的第一位教皇。
这位教皇出身平民阶层,是著名的文艺复兴教皇,他在位时期,文艺复兴得以在意大利地区乃至整个西欧广泛传播,执政以开明和宽容著称。
历史上,这位教皇为了拯救拜占庭,豁出老脸向整个西欧求助,征收什一税来资助对奥斯曼的圣战。
很显然,他失败了,没有国君愿意将钱袋扔进君士坦丁堡这个无底黑洞。
最后,他自掏腰包雇佣船队和意大利雇佣兵,加入守城战。
“这都是为了传播基督的福音,尊敬的冕下。”
尼古拉微微一笑。
“我还不是教皇,亲爱的孩子。”
“没有人比您更加虔诚,更加适合作为基督在人间的代理人。”
以撒示意侍从将自己带来的礼物抬上来。
“冕下,这些书籍都是君士坦丁堡皇室的珍藏,我的印刷厂将其精装一遍,听闻您喜爱阅读,特地赠送于您。”
仆从抬上一箱精装书籍,有些是古希腊先贤的著作,有些是罗马时期思想家的文集。
尼古拉略略翻开一本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一股清香和墨香荡漾而出,整个房间仿佛宁静了片刻。
“费心了。”
尼古拉微笑着说。
“孩子,这些书籍价值不菲,非常感谢你的心意。”
“我是上帝的仆人,没有什么财宝,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冕下,您不觉得萨伏伊公爵在北意大利扩张得太快了吗?”
尼古拉一笑,并不回答。
萨伏伊前任公爵阿梅迪奥八世,蒙费拉托侯国约翰四世侯爵的好舅舅,也是现任残留会议的伪教皇菲利克斯五世。
这位仁兄是个人才,短短十几年时间,把一个小小的阿梅迪奥伯国扩张成为北意大利呼风唤雨的萨伏伊公国。
阿梅迪奥八世在1440年被残留会议选为教皇,将公爵之位传给儿子卢多维科。
他是罗马教廷天生的敌人。
“蒙费拉托的约翰四世侯爵是我的堂兄弟,我希望您能够联合威尼斯人,帮助他摆脱萨伏伊的控制,还北意大利一个太平。”
“我可以保证,约翰侯爵将会是您在北意大利地区最为可靠的盟友。”
……
拜访完尼古拉红衣主教,以撒马不停蹄,沿利古里亚海岸北上,直达热那亚城。
尼古拉红衣主教没有明确答复以撒的请求,但是表示不会纵容萨伏伊家族亵渎宗座的纯洁。
历史上,在威尼斯和教宗等势力的联合威压下,萨伏伊最终放弃了对于蒙费拉托的宗主权。
以撒这次提前穿针引线,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夜晚,以撒被约翰四世侯爵热情地迎入城堡。
二人寒暄一阵,分宾主落座。
话中谈到,以撒的一万杜卡特资金和贸易公司源源不断的利润极大缓解了领地的窘境,现在已经扭亏为盈,开始从战败的阴影中复苏。
“亲爱的约翰,威廉现在担任我的殖民大臣,正在大西洋上奔波,我们一时半会儿都见不到他。”
“那个小子是应该历练一下,免得到处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