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王邑的试探之语,程郁面做惊色道:“王太守居河东数岁,吏民乐之,百姓安堵,如何就要弃了河东太守一职,舍弃治下的士民……太守当上表朝廷,留任河东才是,不使河东吏民伤怀,百姓心哀。”
“朝廷旨意,如何拒的,况且高干眼下在上党,旦夕将至,而高干为袁盟主外甥,依仗袁大将军,非是邑所能拒之。”王邑说着难处,神色甚是无奈。
这边督邮卫固插言道:“前者朝廷征召我家府君入朝旨意一下,郡中吏民,已共作表上奏朝廷,欲留任府君继续担任河东太守一职,而今旨意未回,高干将至,唉……”
王邑和卫固各自叹息了一声,似是都对高干的到来无可奈何。
程郁见状,他似是斟酌深思了片刻,而后出言道:“河东吏民,无不贪恋王太守蓄养恩德,王太守切不可因朝廷之意,失却吏民所望……愚意,王太守莫不如先阻高干涉足河东,然后连番上书朝廷,使朝廷撤回征召太守入朝一事。”
“高干上遵朝廷之令,下奉袁盟主之意,吾何敢拒之,阻其入境。”王邑伸出手做否决状,若是不敢阻挡高干踏足河东。
“嗯。”程郁沉默片许,他拱手向王邑言道:“如王太守这等良二千石,岂可轻弃河东吏民而去,且王太守居于河东,同关中毗邻,一向相安无事,甚为和睦……郁名位虽薄,愿为王太守进言大司马,为王太守留任河东一事出出力,不使关中失却善邻。”
王邑眸色一亮,他脸上堆起笑意,向着程郁笑意盈盈的说道:“若是大司马向朝廷说项,吾留任河东一事,当是十有**了,如此,多谢程君了。”
言罢,王邑举杯向程郁致敬,他今日酒宴,只望程郁搬出大司马刘璋,为他留任一事做背书,而有了刘璋做后盾,他可大胆非常的拒绝高干入境河东,不以冀州的袁盟主为念。
而事若不成,他还可西行入关,投效于大司马刘璋麾下。如此一来,进退皆可,有了退路,也就宛如吃下一颗定心丸,王邑自然心喜。
酒宴到了此刻,与会的主人,赴宴的客人,各自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于是乎,酒宴欢愉的氛围升到了巅峰。
入夜。
王邑从侍从手中接过一条热毛巾,他大力的往脸上擦拭了四五下,而后早间酒宴饮下的几许美酒,于腹中升腾起的酒气一扫而空。
“今者假大司马之威以拒高干,府君当可于河东太守一职上做的长久。”督邮卫固面上笑意堆积,他向王邑恭喜了一声。
“嗯。”王邑点了点头,坐镇河东数载,他已是有了自擅之意,视河东为私产,不管何人来代他为河东太守,他都将视为敌手。
而今高干远来,碍于高干的身份地位,王邑起初是不愿意、或者不敢阻挡高干进入河东,如今程郁来此,却是给了他一大助力,依仗关中,依仗大司马刘璋,他却是可以放心同高干相抗。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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