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书院可是每年只取三十六名弟子,天下人读书朝圣之地。
她见多且识广,其性子沉稳内敛。
深受宇文炎喜爱,更是让其参与韩国律法与国史大纲的编纂。
在治国理政与军事策略上,她亦有着独到的见解与建树。
朝野之中有评价:“可惜不是男儿身!”
面对此景,另一艘船上的儒生们同样面露不满之色,显然对这样的接待规格不平。
他们是韩国精挑细选的儒生,走到哪里都应该收到礼遇。
宇文璃浅的脸上却保持着一片平静。
“有劳各位大人了!”
她以温婉的声音向面前的官员们致谢。
领头的官员!
一位面相敦厚、身形略显臃肿的中年胖子。
“卑职苏北海,现任佳康城知府,见过公主殿下。”
他面露歉意地解释道:
“我们原本收到窦大人的来信后,便匆匆赶来准备迎接公主,但没想到今日城中突发紧急事务,府衙的人手全部被派遣了出去,以至于只剩下我们几个能在此迎接,实在是失礼之至。”
紧急事务?
宇文璃浅半信半疑,如此大城其中的军备都有数万人。
还能有何事!
看苏北海脸色诚恳,似乎确又其是。
至于这位窦大人。
窦固!
她自然知晓,窦固在燕王府中的地位,作为右仆射,其权力之大,堪比韩国的实权的一品大员。
甚至更甚,因为那位燕王一意玄修。
关于那位传说中的燕王陆沉,她也有所耳闻。
十年不理朝政,一心修道于终南山,每月呈递至山上的奏折都因久未翻阅而积满了灰尘。
想到这里,宇文璃浅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比较。
她的父亲,自登基之日起,便勤勉不辍,日夜为国操劳,无一刻懈怠。
与陆沉之相较!
两者间的差距犹如皓月与泥沼,判若云泥。
能有父亲这样的君主,实乃韩国百姓之大幸。
提及陆沉,宇文璃浅心中不免复杂。早年,他在北风南侵的战役中展露出的军事才华,确实令人钦佩。
然而!
自燕地立国以来,他的言行举止却日益显得悖离常理。
比如此人评说,“天地君亲师!”
陆沉不止一次说,“可拜天地父母恩师,不可跪君。”
这是何其荒唐!
上不知君恩浩荡,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自古以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等级观念深入人心,是维系社会秩序的重要基石。
宇文璃浅难以理解,陆沉何以会做出这等离经叛道之事,挑战千百年来形成的尊卑秩序。
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陆沉还大肆放权,将军政大权分开管理。
在她看来,这样的做法无疑是自断手脚,削弱了中央集权的力量。
韩国当年可就是如此,放权于宦官,
家奴有了权利便不在是家奴,他们也想试着做主子,便有了韩国两百年来的宦官之祸。
而陆家军中的将领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将,与宫内的太监截然不同,若他们拥有了过大的权力,后果将不堪设想。
陆沉的如此的做法。
妇人之仁,鼠目寸光!
此时,苏长海适时出声道:
“公主,请上车吧,已为各位学子备好了接风的宴会与住宅。”
言罢,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多谢!”
文璃浅礼貌回应,随即带领一众学子走下船上的板梯。
苏北海在前引路。
行走间,宇文璃浅随意问道:
“大楚、乾元等国的学子是否已到?又是何人领队?”
她原以为苏北海会避而不答。
想不到!
苏北海坦然相告:
“乾元的学子由第三亲王武隆殿下亲自带队,预计明日抵达。”
“大楚方面,则是白鹿书院的副院长荀礼先生负责。至于北风国,目前尚未有确切消息,但大庆的学子已至,领队的是谢淳安大人及其爱女。”
宇文璃浅脸上挂着轻轻的笑容道:“那我们还算来的早的!”
脸上不显,心中却起了波澜。
她眼神微敛,此次来燕地的每一个人物都非同小可,都是各自国家的重要人物。
乾元的武隆殿下,不仅是女帝的心腹,更是军中九大柱石之首,其地位与影响力可见一斑。
想不到竟然是此人来了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