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不屑的看了胡说一眼,“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
“嗯?”
胡说挠挠头,想问又怕挨打。
可正当胡懋准备解释一二的时候,脑中却忽地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得胡说也不敢坐了。
“你是说……那个柳白自称是云州人?”
“还会邓家的无源火?”
胡懋瞪着双眼问道。
“对……对啊,柳白一开始说他是云州人,我还不信,后来我又遇见了一些其他的云州人,发现他们的口音都一模一样。”
“我才相信他真的是云州的,但是为什么会邓家无源火这个孩儿想不通,你说他是不是邓家的私生子啊,只是改姓了柳。”
胡说不解的朝自己老爹问道。
胡懋听完后,瞪着双眼,下意识的嘀咕道:“姓柳,云州……无源火,是她,铁定就是她,难怪当初张苍那老贼一直说我我没事可以往东走走。”
“对了,还有几年前那次,难怪了!”
胡懋猛地一拍大腿,吓了胡说一个哆嗦,“爹,你,你在说什么呢?”
“是柳白有问题吗?”
胡懋缓缓低头,忽而伸手一巴掌拍在胡说的后脑勺上。
“什么柳白,那是你柳大哥!”
“什……什么?”
胡说捂着脑袋抬头,他可是记着刚刚自己第一次说柳白是自己大哥的时候,胡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皱眉时的不悦可是没有掩饰的。
现在怎么……
胡懋再度低头,“柳白出身云州,还会无源火这事,司马镜没看出来吧?”
“他没说。”
胡说直言道,他也不知道司马镜有没有看出来,他只知道司马镜没有说这事。
“那便好。”
胡懋说这从袖中取出一不过鸡蛋大小的骨镜递给了胡说,“拿着,随身带好,不要放进须弥里边了。这样司马镜就看不穿你的心境了。”
“还有这好东西!”
胡说急忙接过,眼神欣喜。
“嗯,柳白这件事,以后不管是谁问你你都别说,总之问了就说不知道。”
听着胡懋再度叮嘱,胡说稍加犹豫,终于是忍不住问了。
“爹,我认的这大哥,来头是不是不小啊。”
“呵,不小?何止是不小啊。”
胡懋摇着头说道:“总之你就认准一件事就对了,他柳白,就是你胡说的大哥!”
“那是肯定的!”
胡说立马抬起头,很是认真的说道:“他本来就是我大哥。”
“嗯,去吧。”
胡懋挥挥手,示意胡说可以走了,心中也感觉,自己这傻儿子,天资先不论,这运道是真不错。
胡说正欲离开,却又忽地想到了什么,连忙回头说道:“对了,爹,我大哥也说了要来这白家,准备跟其他的天骄碰一碰,我得去接他进来。”
九大家的隐世之地,自有法阵看护。
如若不然,其余人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
“这有何难,那我令牌去接了便是,对了,接进来后,切记要让他来我们胡家这落脚。”
胡说拍着胸脯说道:“我大哥,不来我这住,还能去哪住,爹你等着便是!”
胡懋捋须而笑。
另一边,司马镜在从酒楼离开后,也就回了白家给司徒家安排的住处里边。
在这里他见到了一个长须白眉的老者,其正坐在一面龟甲上边,看着慈眉善目的模样。
这便是司马家的家主,司马寿。
也是这司马镜的大爷爷。
“外边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知晓了。”司马寿睁着眼,但跟没睁眼也差不多。
耷拉着的眼皮,遮挡了一切。
行礼过后的司马镜起身,下意识的多看了这司马寿一眼。
后者抬头“嗯?”了一声。
司马镜急忙低头,可嘴上去说道:“我爱说实……”
话未说完,他的嘴巴就自行闭上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开丝毫。
一番挣扎过后,约莫过了四五个呼吸的时间,他才恢复平静。
两眼的目光也都变得老实了。
“你是不是还从胡说的心里看见了什么,跟那少年有关的事情?”
一个凭空出现,天资堪比天骄的少年,值得入他们这些九大家家主的眼了。
司马镜说不出话来,只得点头。
司马寿见状,这才松开了他的嘴。
眼见着司马镜又想“说实话”,他目光一沉,后者这才强行把头低下,转而说道:“是,孙儿还从胡说的心底看见了一条线索。”
“说。”
司马寿淡淡的说道。
“那个叫做柳白的少年,还会邓家的无源火。”司马镜把头愈发低下,生怕一不小心抬头,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哦?邓家的?”
司马寿来了一丝兴趣,捋须沉吟道:“前些日子,邓家那条老黑狗好像的确满天下的找,说他们家好像走丢了人。”
“现在看来倒是对得上了。”
司马寿说着往西北方向看了眼。
邓家的住处,便是在那个方向……这事要是真的的话,帮邓家找到了这事。
可是能收到不少人情。
“你且在这家中待着,这两天别出门,接连得罪了黄家胡家还有钟离家,也不知道收着点!”
司马寿说完,身下托着他的那片巨大龟甲就飘了起来。
带着他朝西北边飞去。
别的债可以不要,但是这人情债……可是越多越好。
“……”
“公子,这血衣的效果应该真的是这样,除却第一件效果最好之外,后边每用一件,效果都是呈梯次变弱。”
朝州的一处山脚下,无笑道长看着自己身上渐趋于无的血衣说道。
柳白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至今他仍在回想着从渡州过楚河时,楚河河神岁至跟他的说的那番话……
“九大家,可能比你想象中的难对付。”
“但是也无妨,你娘让我转述几句话给你……”
也正是在这些话中,柳白第一次听柳娘子承认了她的来历。
她最开始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