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弦指着黄上观骂道。
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雷家天骄雷序则是已经悄无声息的起身,开始离开了。
司马镜眼神回观,却又落到了胡说身上。
“娘的!”
胡说心中骂了一句,急忙稳住心神,屏气凝神,什么也不去想。
可饶是如此,依旧被这司马镜窥探到了一丝心念。
于是司马镜再度开口了。
“我爱说实话。”
“胡说觉得你们这些天骄尽皆不过尔尔!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沉着于男女情爱,等他大哥柳白到此处时,定能单手锤死你们这些天骄!”
这话一出,连那想着逃离现场的雷序都止住了脚步,错愕的看着眼前的胡说。
钟离弦也是忘记了刚刚的事情,眼神诧异的看向胡说。
黄上观则是一副“还有高手”的模样。
甚至就连说出这话的司马镜都有着一丝难以置信,似是在想着这柳白又是谁。
“艹!”
胡说怪叫一声,纵身一跃就从窗户蹿了出去,“司马老贼,今日之仇,我胡说记下了。”
他是一刻也不敢在这多待了,这要再待下去,底裤都怕要被这司马镜掏出来。
他一走,其余几个也是不敢多待了。
虽说心中无数好奇,好奇连胡说都要称大哥的“柳白”,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相比于这这好奇,司马镜明显还是要更可怕些。
其余几桌客人也跟着都跑了,甚至有些连饭钱都没付就溜了,只留下司马镜在这,神情懊恼。
这店家一看,这不行啊,怎么能没人买账呢?
这些人都是被司马镜吓走了,所以理应是由着司马镜来付钱才行,所以他来到了这身材高大的少年面前,清了清嗓子,可还没等着他开口。
他就听到眼前这少年开口了。
“我爱说实话。”
“你觉得你家妻子在床上跟个死猪一样,一声不吭,你不喜,相比之下你更喜欢隔壁布店的白掌柜。”
“什么?!”
屋内立马就走出一个拿着大铁勺的壮硕妇人,她走起路来身上的肥肉都要颤上三颤。
司马镜自觉又是说错了话,不过左右这正主已经离开,他在原地丢下了一枚金锭子,便是连忙转身离开。
那店家还急忙“诶”了几声。
“我爱说实话……不用找了!”
“不够啊你这!他们吃了山精!”
“……”
“雷序,你知道胡说口中的那个柳白是谁不?”
白家镇的另外一条偏僻巷子里边,钟离弦跟雷序正并肩走在一块。
司马镜自是没人敢跟他走,黄上观因为刚刚被道破心念,也是自觉没脸见人了。
胡说亦是如此。
不过今天在这酒楼发生的事情,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镇子了。
“不知,从未听过,听这名字……难不成是甘州柳家的?”
钟离弦心中也已经猜测过这个可能了,但是此刻再听着,她摇头道:“有这个可能,但我觉得不大。”
“甘州柳的实力虽然历来最强,但是能胡家也不弱。”
“柳家出了现如今的这个柳汝芝,虽说都被誉为‘柳青衣第二’了,但是想再出一个能盖过胡说的天骄……柳家怕是没这气运。”
雷序缓缓点头,“也是,但是能让胡说心甘情愿喊大哥的,怕不是比他强上一星半点了,也不知能否相见。”
“真要有这本事,以后肯定能听见他名号的,想见面不难。”
钟离弦说着冷冷一笑,“黄家也是,净是出些败类。”
“此话慎言。”
雷序急忙出声提点。
此处可是在白家附近,说这些话被白家听见,只会落下口舌,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用。
钟离弦也是自觉说错了话,急忙闭嘴。
想起黄上观先前的行径,依旧忍不住生气。
雷序多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最后微微拱手选择了离开。
只是他走后,钟离弦脸上气急的模样也就消失了,转而变得极为淡定。
就好像刚刚那个如此生气的人,并非是她一般。
此时她的心中只是在回想着一句话,那是她出门时,钟离家的老祖。
那位常年一袭青衫,还在钟离镇里边开了唯一一家私塾的老祖,跟她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不管其余几家天骄表现的什么样,都不要小觑他们。”
钟离弦深知这一点。
不管是哪家的天骄,都是败尽家中同龄人,才配得上是这一代的天骄。
她钟离弦同样如此。
所以说……司马镜固然有问题,可为何还要出来四处闲逛游荡,不就是仗着别人不会借此对他动手。
还能借机一窥他人心境?
黄上观这副邋里邋遢的模样,不也是借此让别人放松对他的警惕?
至于司马镜看出的心境……看出了胡说的心境,钟离弦敢信,但是这黄上观的心境,她可不敢信。
兖州黄家的“梦蝶”之术,未必就会比冀州司马家的“灵墟幻界”要弱。
看穿看不穿,只有他俩才自知了!
雷序的话……钟离弦回想着刚刚那人,到时觉得这看似光明磊落的少年,要比其他几个人正常些。
至少他刚刚临走之前,那副“竖子不足与谋”的眼神,可是没有丝毫隐藏。
钟离弦回想着这诸多事情,最后只是得出了一个结论。
“一群妖魔鬼怪!”
“……”
“事情就是这样。”
胡说老老实实的坐在一个中年男子面前,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这中年男子的所有问题。
也没办法,谁让他的命都是眼前这中年男子给的。
胡家当代家主,胡懋。
胡懋听完了胡说跟柳白的相识过程,更是听到胡说认了柳白当大哥。
堂堂九大家中的胡家当代天骄,认了一个外人当大哥。
胡懋也没动怒,只是轻声说道:“司马家看来是有些想法了,难不成是想跟柳家碰一碰?”
胡说自觉也不傻,可听着自己老爹这话,也有些不太明白。
“爹,这怎么跟柳家又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