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蓁一下抬眼,紧盯着她:“嬷嬷知道多少,不妨都说出来。”
听她这么说,卫迟和洗尘神色肃了肃,也跟着做洗耳恭听状。
“这药据说原本是出自前朝,彼时魏帝有个亲弟弟封了王,名曰燕逾,燕逾此人同魏帝性情大相径庭,且暴虐成性,极爱嗜杀。尤其喜爱在王府中豢养巨禽猛兽,令人与其格斗虐杀为乐,不少人被那猛兽撕成碎片,情愿自杀都不愿落入猛兽之口。府中一幕僚擅用毒,为讨燕逾欢心便研制出了一种药,可以叫人短时期内力气暴涨与猛兽无异,可这种气力耗尽时,人也会陡然衰竭而死。”
宁云蓁呼吸一窒,世间竟有这样歹毒的药。
研制出这药的人,同那燕逾也没什么两样。
“后来呢?”
郑嬷嬷一笑:“魏帝秉公无私,事情暴露后十分痛心,劝诫燕逾无果后便将他一直关在狱中,说是关押其实也与软禁无异了,毕竟是亲手足。”
宁云蓁颔首,关于这个魏帝燕祁的事她这些年也暗中听过不少,都说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在宫里却是个讳莫如深的话题,毕竟还没有哪个胆子大的能在宁渊眼皮底下说起前朝的事情来的。
她轻轻一笑,对郑嬷嬷道了声多谢,便让其继续去院中忙内务了。
宁云蓁抬眼看卫迟,却发现他紧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便开口轻唤了他一声。
洗尘十分不解:“这药婢子还是幼时在国公府的书架中偶然看得的,昨夜一见那尸体当即就想到了这蚀心散,只是为何要用在卫大公子身上呢?”
卫迟道:“我们想的没错,那人就是想让卫家生乱,只怕兄长过后,他还会对付卫家其他人。”
宁云蓁心底一惊,浑身冷得彻骨。
除了父皇之外,还有其他人也在针对卫家。
莫非是卫家藏有什么秘密,否则为何引来这么多人忌惮?
卫迟瞧她神色不对,当即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她眼底隐有乌青,皱眉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宁云蓁陡然回神,心虚地点了点头。
他们在外头涉险未归,她哪里能睡好?
卫迟眼底斥责之色明显,他收敛神色,缓缓站起身对着洗尘作了个揖:“此次多谢傅姑娘出手相助,若没有傅姑娘,仅凭我一人之力要查出那药还得费不少功夫。”
洗尘摆了摆手,拧着眉头道:“驸马言重了,和公主有关的事就是我的事,只是不知驸马下一步预备如何做?光是知道这药还不够吧。”
这药能作为证据的前提也得何铭升的尸体不会出什么变故,只怕幕后之人正想着怎么将尸体毁尸灭迹呢。
“方才云鹤打听过了,此案三日后在京兆府开审,我已留了几人在何家附近守着,确保尸体不会出意外,必要时便是偷也得偷出来,此外,还得知道那蚀心散是由何药制成才行。”卫迟一手撑着太阳穴,淡淡道。
宫中秘药,便是说外头知道的人不多,即便是拿到公堂上去对峙,那些人没听过自然不会相信。
宁云蓁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曾经是在哪里听过的此药,这会便也皱着个眉头,看着洗尘道:“那书中便没有写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