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昨夜消息是,劫烬教主忽然失控,变成肉身邪祟,通体流脓,恶臭无比,且在其周身之外,方圆千步,布满了邪气毒障!”
“听说大城尉身受重创,哪怕掌握大城尉的令牌,可以调用神力,也是不堪一击。”
“何止如此?内城各大家族,奉大城尉调令,合力围杀大敌,死伤惨重!”
“听说最后是监天司的最高指挥使、大城守、以及大庙祝,合力出手……各自还调用了上万精锐,结成军阵,助力自身!”
“可是照情报上看,是那尊‘肉身邪祟’无心恋战,顺势闯出城去,否则此战还要波及更广!”
“现在神庙的人,正在沿途清除邪气残留,别说活人被毒气侵染了……哪怕是墙壁和地砖,都用灵符烘烤了一遍,以消除毒障邪气。”
“对了,听说昨夜遇袭的,还有一位贵人,不过过神庙护军,封住了那宅邸,至今不知其中状况。”
——
与此同时。
大庙祝陆长生,来到了这座宅邸。
他脸色发青,嘴唇发白,披着一张大氅,脚步有些虚浮。
“伤得怎样?”
第二庙祝看了他一眼。
“死不了,大长老得了造景之法,但也只是入门,没有真正修成内景神域。”
陆长生说道:“他也急着要寻个僻静之所,造就内景神域,因此没有恋战……”
说到这里,他看向内中,道:“人还在那儿?”
第二庙祝点头道:“他情况不对,站在一滩血迹之前,一夜未动,似乎深受打击。”
“把护军都撤了。”
陆长生说道:“对外宣称,圣地传功使者,被劫烬教主所害!”
他这样说来,往前走去。
来到内室当中。
潘成空的尸体,还在那儿。
一道身影,站在血迹之前,没有半点动静。
陆长生叹了一声,走入内室当中,伸手一按,朝着祭坛按了下去。
却见原本用来偷天换日的“白色丹丸”,浮现出了一幕场景。
场景光芒闪烁,从潘成空、再到以元神夺舍郑岩的大长老……
潘成空被掏了心脏。
大长老将那心脏,细嚼慢咽。
直到最后,大长老拧断了潘成空的脖颈,鲜血喷溅。
又见承载造景之法的种子,被碾成齑粉,洒落在血迹当中。
然后大长老站在血迹之前,死死盯着。
陆长生明白,这血迹之内,必然衍化出了造景之法。
但是,通过这座祭坛,无法将映照出来,只能看见地上一滩鲜红的血。
而大长老看着这一滩血迹,过了有八十六息。
然后又见这大长老,手舞足蹈,癫狂至极,高声大呼,闯出了这里,朝着远方而去。
不过几个呼吸后,无常来到了这里,看见了这滩血迹。
只扫了一眼,便停在了这里,直至此刻。
“大长老的元神,已经修至巅峰,观此法‘八十六息’,才完全记下。”
陆长生眼神晦暗,心头暗自叹息:“圣主拓印的造景之法,只能维持百息!”
“大长老离开之后,无常随着到来,前后算来,造景之法……他只看了一眼,不到三个呼吸,便散了。”
“功败垂成,此等打击,确实沉痛了些。”
他偏头看着林焰,欲言又止。
半晌之后,才见林焰的目光,从地上干枯的血迹上收回来。
“你来这里,在我面前站了半天,一句话不说,想干什么?”林焰平静说道。
“昨夜筹划,以我为主,低估了大长老的‘意志’,导致造景之法,失之交臂。”陆长生沉默了下,说道:“你有什么需求,我会尽力补偿。”
“我想杀人。”林焰看着陆长生,语气平淡。
“你若想杀我……”陆长生揉了揉眉头。
“我杀你干什么?”林焰拍了拍衣摆的灰尘,说道:“昨夜以我为刀,撕了个缺口,给了你们重新洗去各方势力的机会……如果猜测不错,今日还有一批人,会被推上斩刑台?”
“不错,都是神庙、监天司、城守府认定的穷凶极恶之徒,过往掌握了他们罪案,但苦于没有证据。”
陆长生说道:“但经过昨夜之事,拔出萝卜带出泥,牵连下来,便不需要过于充足的证据了……”
林焰语气平淡,说道:“我来行刑。”
陆长生怔了下,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真是杀机按捺不住了吗?”
林焰没有回应,目光看着眼前这位大庙祝。
虽是初次见面,但因为陆公,互相之间,都不算陌生。
“我答应你。”
陆长生这样说来,又迟疑道:“这次没能获得造景之法,责任在我……关于对你的补偿……”
“不用了。”
林焰转身离去,说道:“关于‘造景之法’的造诣,我已近于大成了。”
陆长生叹息一声:“我知道你对新法的造诣已然大成,只差造景之法,是我的错,我会……等等,你说什么?”
他僵在了那里,半晌未有言语。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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