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绛婷听得海清原来是医圣之女,心中便是生奇,不断地向着断九询问有关海清之事,而断九竟也是耐着性子,一一应之。当高绛婷问及海清为何会是这般冷淡性子时,断九却只是推说前辈之事,自己也是不知。
两人这一问一答之际,场中韩非池已是试完三位弟子,而这三位弟子,皆是远远不及张晚玉,竟都未能撑得一曲,便已是不支倒地。
三人方才已是观得张晚玉撑至五曲之姿,故而,对这其余弟子参试,也已提不起兴趣,便也不再细看场中情形,各自闲谈起来。
而东台之上,轩主见着连试三人,皆是未能通过,便即无奈地向诸位长老叹道:“看来,今年这问琴试,却是比往年更为艰难了些,多年未见非池出手,没想到,这孩子的功力只怕已是不下于我了,晚玉那孩子倒是有些可惜,若是放在往年,必能入轩史前十之列,可惜可惜。”
轩主此话,虽是与众人所言,但于赵击岳听来,却是轩主含沙射影,意以此言暗示,他对自己方才与张九龄之言的不满之意。念及轩主于众人面前驳煞自己脸面,赵击岳心中也甚是不悦,但却也不敢言明,只得暗自吞下心中怒气。
公孙盈于旁侧闻得轩主叹言,便即掩面笑问道:“司兄,听你提及这问琴试竟有排名,却不知这榜首之人可是有着天琴之名的司兄?”
公孙幽见自家妹子竟这般直言相询,心中直怪她莽撞,若是这榜首并非轩主,这般相问,岂不是让轩主难堪。
念此,公孙幽便即横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向着轩主柔声道:“司兄,你莫要理她,排名之事,不过一时之差,武学之道,后发制人者比比皆是,司兄能得天琴之名,当得是这世间琴道第一人,哪还会在意这等小事。”
公孙幽此话,说的极为圆转,既是为轩主解此尴尬之围,又赞得轩主琴艺高绝,无人可比。其与公孙盈虽是姐妹,但这性子却成两极之象。一个温柔体贴,一个任性肆意,但两人也都是江湖中站在峰顶的女子,实不能以常眼待之。
轩主闻得公孙幽之言,却是轻笑道:“司某当不得幽坊主这般谬赞,这榜首之人确非司某,司某不才,仅列亚位而已。”
公孙幽闻言,顿时一急,心中暗想,妹妹此回,却是要惹得司兄不悦了,正欲开口挽转妹妹言失,却又复闻得公孙盈向着轩主调笑道:“喔?竟有人能于这琴道之上,胜过生而晓音的天琴,却不知是轩中哪位前辈高人,竟有如此之能,盈儿可真是好奇呢!”
公孙幽见妹妹还有心思与轩主说笑,心中气急,也是略显失态地向公孙盈冷声喝到:“盈儿,住嘴,还不快向司兄赔罪。”公孙幽闻言,便即盈盈一笑,作势欲要起身向轩主赔礼。
轩主见公孙盈真要起身与自己言罪,忙一把摁于其香肩之上,急道:“不必不必,快坐下,坐下。”
将公孙盈又复摁回席中之后,轩主方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竟是忘了顾忌男女之别,触得公孙幽身子,忙缩手抱拳,向着公孙幽惶惶道:“司某失礼,还望盈坊主勿怪。”
公孙盈被轩主之手触得裸于裙领之外的肩臂,倒也不恼,见轩主抱拳赔礼,便抬手抚过轩主抱拳之手,掩面媚笑道:“司兄若是喜欢,大可摸得,何需言罪。”
说完,也不顾姐姐公孙幽那一脸恼意,续而笑问道:“司兄还未告诉盈儿,这榜首究竟是为何人,妾身这心里,可是好奇得很呢!”
不仅公孙幽此时一脸恼意,心下尴尬不已,便是一众长老,见得公孙盈于轩主这般妖娆之态,心中也是说不出的尴尬,各自定神看向场中参试之景,只装作未曾看见两人旖旎。
公孙幽已是再难忍耐自己妹妹于外人面前这般妖艳作态,便即站起身来,向着公孙盈冷喝道:“你若定要作得这般,自回坊中作去,莫要在此丢我七秀颜面。”说着,便向公孙盈走去,欲将妹妹带离此处。
轩主本被公孙盈撩拨得有些不知如何作应,忽见公孙幽起身呵斥,忙也复站起,拦于二人身前陪笑道:“幽坊主切莫动气,盈...盈坊主不过是与司某说笑罢了,司某到得这把年纪,早已是暮气沉沉,倒是盈坊主仍能怀着少女心性,实是难得,实是难得,幽坊主就别与她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