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兄弟当真天纵之才,此般锚具都能想到!”
“只是些小聪明。”
“此言差矣,若是如此,谁不想要这般‘小聪明’?”冉仲轼摇摇头,收回文书,“好用的锚于河泊所重要至极,按徐大哥所言,梁兄弟许能再立大功!”
“再立大功?”
梁渠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之所以在河泊所上报新锚具,而非去县衙再得一个发明奖,就是想着河泊所的奖励会多一些。
毕竟两者重视程度不同。
本觉着拿点银子花花就不错了,万万没想到能再立大功。
丰埠县打生打死才赚到两个,随手画一张图纸……
惊喜来的太突然。
“常人凭此事想要换得大功终归是要难一点的,可梁兄弟毕竟不同。
你很年轻,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大家自然更愿意给你机会。”
什么是大功?
大功就是资源,是武道之路上的资粮!
谁都想要资粮,可资粮不是地里的庄稼,年年种,年年长,风调雨顺,一年比一年茂盛。
冉仲轼敢肯定,若是一个七八十岁的奔马武师拿出这样一个锚具,哪怕效果更好,也绝不可能获得大功。
资粮给一个老头有什么用?
无非能多活上几年罢。
亏待肯定不会亏待,但是优待绝不会有。
谁会去着重培养一个半只脚入土的人?
“多谢冉大哥,徐大哥!”
“梁兄弟别急着道谢。”
冉仲轼当即泼一盆冷水。
“大功咱们自己做不了主,要不然徐大哥直接给你定下了。
能不能成得看更上面,还是放平常心,免得到时不是,平白坏了心情。”
“冉大哥说的是。”
梁渠明白道理没错,压下雀跃的心。
的确,半场开香槟不太好。
“冉大哥今日寻我过来,只是说锚具一事?”
“当然不是,记得我先前和你说过的小会吗?小会什么时候开,本来是没个定数的,平日不是所有人都有空。
说不得碰上谁有事接任务出去,基本是每个月下旬,挑人最齐的那天来。
正好今天人都在,只还差半个时辰开始,我提前差人把你叫过来,顺带说一说锚的事情。”
梁渠了然。
冉仲轼目视太阳高度,撂下一粒碎银子。
“时间差不多了,跟我走吧。”
“船锚……”
“船锚放这,待会找人送回去便是。”
跟着冉仲轼绕了几步,梁渠从埠头旁登上一艘小船,船夫是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
冉仲轼比划几个手势,汉子点点头,划起船来。
“冉大哥,这是……”
冉仲轼指了指自己耳朵。
“他听不见。”
梁渠眸光闪动。
他看向中年汉子,汉子转过头,露了个笑容。
巧合还是故意这般隐秘?
一片静默。
长橹击水,两层楼的画舫船静泊在大泽之上。
雕梁画栋,宽阔稳重,比之那鲸帮帮主的画舫更华美。
此般情景,梁渠忍不住胡思乱想。
头一次参加三代们的聚会,会是个什么模样?
骄奢淫逸?
酒池肉林?
不行不行,太堕落了。
真要带他玩怎么办,拒绝是不是不太好?
船至……
“妈的,那老东西高出我一个小境界,没拦住他,一个大功白白从我手上溜走了!”
“哈哈,还大功呢,高一个小境界你敢望大功?拿手里真不嫌丢人?”
“柯文彬你狗叫什么?上次小会说自己要开出第三桥,怎么样,开了没有?”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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