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垂下手貌似无意地抓住季安纤细的手腕,一边暗中加力一边盯着季安的眼睛问道:“你这娃娃乖巧地很,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唔...小女叫桃妹,平常不爱说话。”王三柱上前一步,女子回头看着他,王三柱只觉得女子的目光变得锐利异常,他硬着头皮强撑着,女子忽地展颜一笑,王三柱瞧得她绝色容貌,心跳不禁漏了一拍,一时欲念大起。女子道:“当真是个好名字,不知你父女二人要去往何处?”
王三柱下意识地答道:“去昌平,”说罢心中一惊,找补道:“他爷爷多日未见孩子,想念得紧,托人捎信要我带孩子回去团聚。”他生怕说得多了生怕露出破绽,硬着头皮上前将女子隔开:“天色不早了,两位不如早些回去歇息...”
那女子却一脸惊喜地截口道:“说来也巧,我正好也要去往昌平,赶明儿咱们一道,也好有个照应。”
王三柱张大了嘴巴,美人在前,一时不知该接受还是拒绝。
谷雨是最后一个进入城门的,城门官指挥兵卒落了锁,回身看着气喘吁吁的谷雨:“小谷捕头,您这是怎么了?”
谷雨失魂落魄地摆了摆手,他如无头苍蝇般自官道追出数里,路上行人熙攘,却哪里寻到王三柱和季安的影子,眼见日头西斜,知道再这般找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能打道回府,待明日找顺天府中相熟之人报官,绘影图形追踪王三柱。发动官府的力量,总好过他一人之力。
他回到家中,疲惫地脱去外衣,只见全身上下尽是累累伤痕,部分伤口已与小衣黏连,他忍着痛撕开,脱得赤身**,走到水盆前将全身血污擦去,又从柜子中取出金疮药和白纱,捡能看到的地方清理了一番,将白纱绕着身体囫囵地绕了几圈,换上了一套干净衣服,此时才感觉到清爽了些。
四下里静悄悄的,夜晚的风从门外吹进来,已然带了些凉意。他倚在床头失神地坐着,近日来发生的一切如跑马般从他脑海中掠过,万历的危机已解,季安却因为自己的疏失被人拐走,雪上加霜的是现今他已被顺天府除名,生计问题再次被摆在了眼前,一件件烦心事纷至沓来让他又烦躁起来,他狠狠地在自己的脑袋上敲了两记,决心今夜就此作罢,好生睡一觉,所有的难题都他娘的见鬼去吧!
他拉过被子蒙在头顶,连日的疲惫让他在短短数息便昏睡了过去。
夜色愈发深沉,偶尔远处传来几声虫鸣,不知过了多久,忽地院中传来噗通一声,谷雨猛地翻身坐起,近一段时间的遭遇让他对周围环境的变化变得很敏锐,揉了揉眼睛侧耳向院中倾听,是脚步声!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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